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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逐星迟疑了下,才腼腆笑笑:“……不好看。”
手术后的绷带尚未拆除,伤口也没拆线。而且他这几天基本靠输液,饭吃得很少,即便看不见,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瘦得厉害,头发还术前都剃干净了。
一定很丑。
他不想让荆平野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夏蕾哭笑不得:“这么在乎丑俊——那行,不让他过来了。”
应逐星点点头,后脑勺又是一阵疼痛,脸色发白。他勉强笑笑:“谢谢妈。”
两天后夏蕾返程回滨城,临走前再三嘱咐应博,一定要好好照看应逐星,记得提醒他吃药,之后又看向应逐星,说:“下个月初我再来一趟,有什么想吃的和我说,我给你带来。”
应逐星点点头,说:“再见,妈。”
待夏蕾走后,应博说:“你管她都叫妈?”
应逐星说:“对。”
应博咕哝着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但应逐星也没有问。
这段治疗时间里,应逐星同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以和平共处,不会像先前那样冲动对峙,争个是非对错出来,但也没有父子之间的亲密,更多是礼貌客气。应博似乎也逐渐放弃讨好。
青春期几年的缺席所带来的生疏,以及隔在中间的母亲,是无法跨越过的鸿沟,因而也只能限于此。
十月中旬后,北京开始大幅度降温。
原本尚且适宜的天气变得寒冷,最低温度达到5度。
随着时间流逝,头部的疼痛也逐渐减弱,虽说无法忽视,但可以少吃几片止痛药。吃完药后,应逐星每天雷打不动地坐在医院的小阳台处,盯着外面的阳光看。
这是光感恢复后,他第二感兴趣的事。
第一还是放着荆平野的名字。打电话时,应逐星告诉他:“我今天看到的光好像强烈了点。”
“真的吗?”荆平野说,“那你给我拍个你的光头看看。”
应逐星:“……这都不是一个话题吧。”他忍不住笑起来。
荆平野催促:“我想看看你嘛,别不给看,小气鬼。”
“下个月等我回家不就看到了,”应逐星安抚道,转移话题,“最近学习还好吗?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事?”
虽然岔开话题,但荆平野明显不太高兴,应逐星最后仍是妥协了,保证十一月份一定开视频,这才算是哄好了。
每回听见荆平野的声音,应逐星都可以短暂忘记疼痛,甚至于忘记眼前的光团。
不过打的次数太多,难免叫应博听见。他发觉两人的关系,十分震动,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又是“你你你”,又是“他他他”的,最后惊骇道:“你搞同性恋?”
不同于被夏蕾发现时的惊慌,面对应博,应逐星心中并无太多起伏,只是点点头。应博显然无法接受:“你这样怎么传宗接代,算什么男人!”
应逐星不明白“算男人”是什么非得争取的嘉奖,只好说:“不算就不算吧。”
应博几乎要被他的无所谓气疯,但颠来倒去就是“阴阳结合”,就是“义务责任”,并没有新意,最后索性搬出了徐瑶:“你妈看见你这样,她怎么想——”
应逐星轻声打断他的话:“爸,可能你误会了。我妈临终前,对我提的要求只有‘好好生活’,没有规定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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