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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精灵谷,每年都有圣火节。你想去哪里?”  精灵谷的圣火节有焰火灵术的表演,是精灵谷的秘传之术,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去看,花神他也没见过,听说很漂亮。  鹿鸣左右难抉择,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吃糖的小灵鹿,决定道:“去花神山吧,从花神山再往南去,就能到人界。”  听见“人界”两个字,小灵鹿吃糖的嘴巴停顿了一下,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鹿鸣。  他爹爹在人界!  不言道:“你要带他回人界?将他养在玉虚城不好吗?”  玉虚城灵炁充沛,比人界更适宜灵鹿成长。  更何况,为了找小灵鹿,鹿鸣穷尽心思,最后连自己的金丹都赔进去了,就舍得把孩子送还回去?  不言自私的想,如果是他,是万万舍不得把孩子还回去的。  “你我终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鹿鸣也养过孩子,最明白孩子对父母意味着什么。  若是阿炎小时候丢了,他不知道要崩溃成什么样子。  如今阿炎是什么心情,他完全能想象。  而对于小孩子来说,再好的地方,也比不上在父母身边。  鹿鸣逗逗灵鹿的小鼻子:“小东西,我带你回去找阿炎,好不好?”  小灵鹿眼里亮起光,举着手里的糖欢呼,奶声奶气:“爹爹!”  鹿鸣嘶的一声:“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东西,你爹娘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小灵鹿是知道自己名字的,他叫鹿煜,爹爹都喊他阿煜。  但是他学了几十年的说话,只学会了喊爹爹,自己的名字还没学会。  小灵鹿努力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咕噜。”  鹿鸣:“……”  小灵鹿费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听话的舌头,但在鹿鸣听来,他说的还是咕噜,阿呀咕噜噜。  “罢了。”鹿鸣放弃挣扎,“我给你取个小名好了。”  小灵鹿认真竖起耳朵听着,只见鹿鸣眼眸一转,胸有成竹道:“你以后就叫鹿平平好了。”  “……”  小灵鹿嫌弃的撅出下唇,好难听的名字。  “一来寓意平安平顺,再者……”鹿鸣宠溺的揉揉鹿平平的脑袋,“惟愿吾孙愚且鲁,无灾无难过一生。”  小灵鹿尚且不能体会“无灾无难”的意义,被炼化成器皿的那些日子,于他来说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沉睡,如今神智清明之后,已经记不起在鬼蜮的日子。  不言却沉下目光,在鹿鸣眼中看到了溢出的宠爱。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其中的艰难,只有局中人明白。  鹿鸣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有他的城主之位,虽然风光,可为了夺位,其中多少曲折磋磨,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真的能够平庸一生,是有福之人。  不言眼中动容,鹿鸣很疼爱这个孩子。“平”,是他对这孩子最深切的爱。  鹿鸣给阿平取了名字,便想着要送些什么做见面礼。  当年他送给阿炎一颗骨坠,他倒不怕再震断一块骨头给阿平,只是他现在没了金丹,身上的骨血与凡人一样,没有灵性了。  鹿鸣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如意锁的样子,用红朱砂刻了个“平”上去。  鹿鸣把如意锁合在手掌,想渡些金光佛文上去,念了半天毫无反应,才又想起来,没有金丹,佛光也渡不上去。  他的佛缘,大概彻底在尘世里葬毁了。  鹿鸣怔神的功夫,不言握住了他的手。  鹿鸣笑道:“你不必安慰我,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会难过。”  只是变弱而已,又不是变成死的了。  不言摇头,他不是来安慰鹿鸣的,他当然知道鹿鸣早就看淡这些,可是没能给阿平一份像样的礼物,鹿鸣还是会遗憾。  他不想让鹿鸣遗憾。  一股清爽的力量传进鹿鸣掌心,不言道:“你再试试。”  鹿鸣借着莲华宝灯的力量,渡了一句金字文在平安锁上,足以挡住寻常的宵小邪物。  鹿鸣刚要说谢谢,不言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们是夫妻,不用道谢。  鹿鸣心领神会的把话收了回去,转身把平安锁挂在了小灵鹿脖子上。  小灵鹿新奇的抓着自己胸前的玉锁,给鹿鸣做了个“作揖拜”的动作。  爹爹教给过他,要做礼貌的小孩。  鹿鸣心里欣慰,阿炎把这个孩子教的很好。  但再乖的小孩,也有闹觉难哄的时候。  入夜,阿平吃饱肚子,在床上玩着玩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呜咽着想爹爹。  他这样一哭,鹿鸣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阿平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鹿鸣都能想办法弄到,唯独要找爹这事,鹿鸣无计可施。  鹿鸣抱着哄了许久,阿平才挂着泪痕在怀里睡着了。  阿平睡了,鹿鸣却失了困意,深夜里还枕着手臂,盯着床幔发呆。  不言睡了一觉醒来,侧身抱住鹿鸣,嗓音涩哑:“还不睡。”  “我不困,你快睡吧。”鹿鸣拍了不言几下,“你这么大只,我可没法抱着你哄。”  “在想阿炎?”不言一语戳进了鹿鸣的心窝里。  鹿鸣神情难掩忧虑:“我想办法传了几次消息都石沉大海,阿平这样想他,方才哭的撕心裂肺,让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阿炎能去哪?伽利尊王帝有没有对阿炎下毒手?他的炎儿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了。  想及此,鹿鸣痛苦的闭上眼,心如刀绞。  不言抱着鹿鸣:“我向你保证,阿炎一定好手好脚的活着。”  鹿鸣看向不言,像是问他怎样保证。  不言紧贴着鹿鸣:“我前两日派人去打探阿炎的下落,探到消息,两个月前阿炎还带着一队鹿族迁徙。”  鹿鸣有些意外:“你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是啊,”不言用鼻子抵在鹿鸣脸侧,轻声,“要不然有的人总睡不好。”  “他活着?”  “一定活着。”  鹿鸣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身心都轻快的畅通起来。  “原本是想、有了确切消息再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谁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脑袋里、只想着别的男人。”  鹿鸣笑出声,掐住不言的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跟你开玩笑的。”不言道,“明天我们就带着阿平去花神山,你不是想逛庙会,咱们去凑个热闹,小孩子玩起来,也就忘记不高兴的事了。”  鹿鸣心里那团乱麻,好像就这样解开了。  只要阿炎还好好的活着,重逢是迟早的事。  鹿鸣不由失笑,不言何时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了?将他的心思猜的这样准。  不言戳着鹿鸣的心口:“这样多的挂心事,压在心里,重不重?白日里还说,要珍惜每一寸光阴,晚上就发愁不睡觉。”  “你说的是,都是我不对。”鹿鸣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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