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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音成“斯乌”。
只有表情特严肃。
小孩子都不跟郁书青玩。
毕竟,大家不喜欢这种爱告状的朋友。
郁书青似乎也不稀罕跟大家玩,休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垂着睫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要是在操场自由活动,别的小朋友都玩推车或者滑滑梯,只有郁书青,单独坐在最角落的秋千上。
徐矿不一样,他是天生的孩子王。
长得高,力气大,书包里装了好多巧克力,还会在兜里揣漂亮的玻璃珠。
其实能上那家幼儿园的,家里基本非富即贵,可徐矿当属其中的佼佼者,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太有钱了,有钱到出名的地步,甚至老师开玩笑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因为家里有矿?
徐矿就点点头。
其实说的也没错,因为他们家是开金店的。
往上数几代,徐家人就和金融银行这些词汇分不开关系了,并且家族里面特团结,哪些小孩走政界,哪些搞学术,还有谁适合跟三教九流打交道,都安排得特清晰。
仿佛一颗笔直的树,没有任何多余的分叉。
挺拔,漂亮,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枝繁叶茂。
到了徐矿这一辈,他家的珠宝公司早已敲钟上市,无论线上线下,庞大的市场占有率都堪称恐怖。
而父亲很谦虚,说,只是卖点金子玩。
同时对儿子的期许就是,老老实实上学,该花钱花钱,该买车买车,没事别搞啥投资就好,当然,那会儿的徐矿年龄还小,就已经敏锐地从父母的态度中发觉,自己哪怕给天捅个篓子都没关系——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父母都会爱他。
也不需要任何报答。
所以徐矿的童年,过得特别幸福。
自然不理解那个别扭古怪的郁书青。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他虽然经常和郁书青吵架,但徐矿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别人不许欺负郁书青。
因为郁书青很厉害的。
他拿大红花最多,字写得最好看,只要有庆典,那么上台表演的肯定有郁书青的一份,无论是钢琴还是小提琴,他全都会,灯光自男孩的头顶打下,远远看去,像只骄傲的小天鹅。
徐矿也觉得自个儿欠得慌。
他什么都想和郁书青比,输了,就不忿地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嚷嚷,赢了,就嘚瑟地跑过去使劲儿显摆,他能够在心里讨厌郁书青,可是要有别人也这样说——
不行,徐矿不允许。
他和一群男孩子踢足球,大呼小叫,吓跑了蹲在墙角打盹的小猫;互相推搡,大笑着穿过了小学长长的走廊;你追我赶,班主任在后面拿着戒尺怒目叫喊,窗外的白云变换,昨天还是暴雨瓢泼,今天已然阳光刺眼,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那只足球在空中划过了八年的时间,慢悠悠地落在了郁书青的脚边。
少年时的郁书青,还是有点讨厌。
还是喜欢荡秋千。
个子比同龄人都要矮一点,瘦削,皮肤又过于的白,站起来的时候,校服裤子都显得有些晃,裤脚卷了两道,露出一点袜边。
上了初中,男孩子们已经开始有了装比的意识,不少人都不穿袜子,特意要露出一截脚脖子,这个时间段里,彼此的身体差距特别大,有些已经开始变声,唇边冒出软软的绒毛,喉结也跟着明显,有些则还是像小孩,一开口,甚至还带着点青涩稚气。
郁书青无疑是后者。
他抓着秋千,没有动,看着那只足球缓缓停下。
有人远远地冲他喊:“喂,踢过来!”
可郁书青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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