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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泗镇家家户户都搞黄金矿石的提炼加工,像彭家这样的小作坊遍地开花,选矿配药的手艺一代传一代。
方黎从车窗里探出颗头来:“超子,要不你过完年来我爸这儿,帮师傅选选矿,我让秦卫东给你发钱,管你饭吃。”
彭超摇摇头:“再说吧,我爸不让我干这行了,我姑托人给我在县城的酒厂里找了个活儿干,年后我去看看给开多少钱。”
他哪里像方黎的命那么好,方黎的爹几年前接手了个原本荒弃的矿洞,谁知道一茬炮就打出品位高的矿,穷与富一炮之隔,足够吃五六年的。
两台吞金碾矿的大家伙带不走,得重拆再装,秦卫东叫了矿上的几个师傅明天来切割,带着方黎去镇上买糖。
“彭叔的病很重了吗?”
秦卫东点了一下头:“肺不行了,洗肺要两万,去了医院又回来了。”
重泗在白山岭的末端,前几十年时品相好的矿脉常常暴露在地表,重泗的人靠山吃了一辈子,到老了,山也理所应当的沉淀在他身体里,拖着他走不动了。
方黎哦了一声。
到了集市,天快黑了,方黎催着秦卫东给他买糖吃,没办法,虽然矿是他爸的,他才是他爸的儿子,但他确实所有的钱都在秦卫东那里。
“到底给不给买啊..”
秦卫东先带着方黎去了一家常去的金店,从怀里掏出绒布包裹着的一小块金子,估摸只有七八克重。
老板把金子在一块石头上摩擦了两下,从抽屉里拿出好几根竹签对色,七青八黄九五赤,镇上鉴定金子都是这么个土法子,比市里化验出来的还准。
把金子卖了,秦卫东拿上钱,方黎在后面追着:“秦卫东,到底给不给买啊,去前头那家,那家婶子给我装得多..”
到了芝麻糖的摊位口,方黎眼巴巴的看着卖糖的婶子:“婶子,把碎渣儿也给我装进去点儿..”
婶子瞧见他馋的样儿忍不住笑,把大筐底下的碎糖渣给他舀了一铲进去。
方黎笑眯眯的:“秦卫东,你看婶子多好,咱多买点,能吃到十五十六..”
他说的再好,秦卫东也还是只给他买了半斤芝麻糖,他吃糖吃起来没数,满满一兜他一天能全吃完,秦卫东不叫他吃那么多。
方黎不高兴,回去的一路上都没理人,到了院门口,他跳下车,他的阿婆回来了。
见到他,老太太就喊着:“小伍,小伍回来了..”
方黎应声:“回来了,买了芝麻糖回来呢,阿婆,快过年了,天冷,这几天就别上山了。”
他奶又笑着说:“好、好、过年好,等你爸回来,让他给咱们小伍做个小木剑来,带着你去驱小鬼..”
方奶奶叫的小伍不是方黎的小名,实际上,压根就不是方黎,而是方黎他爸年轻的时候和原配老婆生的头一个儿子,方奶奶当宝贝养大的孙子。
只是方辉伍六岁那年,她忙着调药,没看住,孙子在水库边上玩溺死了,从那以后老太太的脑子就时不时的不太清醒了。
方黎第一次跟着他爸回老家的时候,老太太冲着方黎就喊小伍,他爸也孝顺,看不得老母亲想孙子想得发癔症,就把方黎留在老太太身边养了。
冬日里天黑的快,吃了晚饭家家户户基本就栓门了,秦卫东在外面的水池刷碗。
方黎吃饱了,在床上嗦着一根芝麻糖,见秦卫东弄完了进屋,就把脚揣进了秦卫东怀里:“好冷,给我暖暖..”
他的脚丫子撩开秦卫东的衣服就往里伸,白皙的脚趾贴着秦卫东火热的腹肌往更暖和的里头,脚趾头蜷着抓着,蹭着往里拱:“怎么啦,生气啦?”
“就因为我去找我妈没跟你说?”
方黎嘟着嘴巴:“秦卫东,你别太蹬鼻子上脸的啊,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捡回来的,你不全听我的就算了,哪儿还能那么严的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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