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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书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那两人都没接话,用沉默作为拒绝。
傅谨观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如果我的命令不算命令,那就用我的命作为威胁,如何?”
他声音很轻,但因为周遭极其安静,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守在这里的小厮们立刻上前,连人带箱子围住。
黑衣人对视一眼,他俩收拾这些家丁不在话下,但是有大少爷在……遂妥协地低头,将箱子留在原地,一齐退走。
傅谨观深吸一口气,垂头缓了缓,才吩咐开箱。
两名小厮一起打开箱盖,箱内装的东西得见天日,竟是一个蜷缩着似在昏睡的青年。那张侧脸高峻不似中原人,左颌骨上搭垂一点松绿,在秋阳下闪烁着碎光。
浣声一直安静旁观,看到这一幕蓦地捂住嘴,却仍漏出了一点声音:“星央?”
她下意识想去把人唤醒,踏出一步被某个小厮一瞪,才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傅谨观对她说:“你认得贺今行吧,去找他,请他来这里接他的朋友。要快一点,不然他这位朋友可能会死掉。”
“我……”浣声咽了口唾沫,颤声问:“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爱莫能助。”傅谨观轻轻摇头,脸上仍然挂着笑。那笑容极浅,好似下一刻就会随他的人一起消散在秋风中。
浣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茫然但又实在焦急,犹豫一刻,提起裙摆便跑。
她不知道今行在哪里,但星央失踪了,他肯定到处找,应该不会在家。至于其他可能找到人的地方……她一无所知,干脆先回胭脂铺把这件事告诉祺罗。
祺罗当即带她去悦乎堂。
柳从心正伏案读书,听说事由之后,立刻去牵马,“他今日去至诚寺了,现在极有可能在回来的路上,我去截他。”
浣声想跟上,然而跑这几处已是累得喘气,只好忐忑地等待。
柳从心一路驰到平定门,出城没跑多远,一匹极为俊俏矫健的枣红马出现在视野中。那匹马快得像是一道闪电,他刚刚看清马背上的人是谁,对方就从他身侧飞奔而过。
“贺今行!”他大喊。
奔出近十丈的马儿急刹调头,找上他,“你怎么在这儿?”
“星央在傅宅,傅谨观让浣声来给你传话,叫你去接人。”柳从心照面便把事由都说出来。
“傅谨观?”贺今行没有收着情绪,尾音上挑。
他向山脚下的沙弥打听有哪些人和车来了又走,又回寺里打听。在这种历法上毫不出挑的日子还来拜佛上香的,要么是常客要么是诚心求佛,今日却有几个生人顺着去至诚寺的路上山,没有进庙门就回去了。这几个人最有嫌疑,他就让冬叔留在至诚寺,自己回城去追。
又想,星央初来乍到,日日和冬叔在一块儿,会惹到谁被如此针对?只可能是因他自己而被牵连。
到这里,他直觉认定是王玡天。
此刻听到一个没有想到的名字,贺今行很难不惊讶,但时间紧迫,只能过后再细究。
“我知道了,再烦你帮忙去至诚寺给冬叔带个信。我先走一步,回头再来谢你们。”
随即策马疾驰。
“好,我去找冬叔,再和冬叔一起来找你。”柳从心朝着背影喊。
只见那人身几要贴上马背宛如一体,跃动的曲线无比流畅,在血红落日下好似一团酝酿着、亟待喷发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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