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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走不了了,就想着能不能让孩子平安出生。”
“她说孩子已经足月,该有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的气力在流失,显着怀也视不全,无法坐娩,只能坼剖。”
小姐握着她的手,她手里攥着刀柄,紧紧盯着刀尖刺入肌肤割开皮肉,仿佛在剖一条离了水不再动弹的鱼。
那一幕在她日后的沉梦中反复出现,她的小姐反复地对她说,别怕。持鸳,别怕。
我活不成,你们和这个孩子,离开京城,替我活。
答应我。持鸳,答应我。
持鸳肝肠寸断,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和她的小姐分开。
可新生的婴儿血淋淋地在她怀中,小小的嘴巴不断翕张,却一声也没有哭出来。
“小姐所中的剧毒蔓延到了孩子身上,她把自己护命脉的真气都渡给孩子,让我们从地道出府。她说她和一名剑客约定过今晚亥时见面,对方很快就会来,正好可以接应我们。至于其他的,她都安排好了。”
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小姐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小姐早就打算好,用一条命或者两条命,终结那一场盘亘已久的风雨。
“那她呢?念念她……”谢延卿忍不住问出声,问罢又怔然。
他知道结局,自然能推出女儿的选择。
持鸳不忍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带着小姐的血书和小主人逃出秦王府,就遇到了那个剑客,他的名字叫作‘飞鸟’。”
“飞鸟师父问我,京城之外,还有谁可以信任。我想来想去,只有出嫁到遥陵的三小姐。我们就一路南下去遥陵。”
谢延卿浑身发冷,僵硬地问:“阿朝是念念的孩子,那烁烁的孩子呢?”
持鸳垂首道:“我们找到三小姐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大小姐的死讯,因此伤到胎儿,诞下来也没能活成。”
谢延卿听罢,按住心口,上半身如同被抽去脊梁骨一般,一寸寸塌下来。
当年她们姊妹先后有孕,消息送到老父亲这里,本以为是花开并蒂的大喜事,然而,然而。他揪紧胸前的衣裳,老泪纵横,“先帝啊,我谢家何时负了你们,才落得如此下场?”
持鸳转过身,抬手捂住了半张脸。
一时俱是无语凝噎。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才响起谢延卿的声音,他问:“殷侯可知道此事?”
持鸳点头。
谢延卿呆坐片刻,又问:“那阿朝,也知道自己的身世?”
持鸳一滞,心中酸涩再次上头,赶忙拿帕子擦了擦,强忍着说:“他离开三小姐进京那年,我和飞鸟师父,一起告诉他的。”
“阿朝是四十二年生的,进京那一年就是六岁。”谢延卿神情放空,在回忆中问:“是烁烁要求的?”
持鸳没答话,默认了。
谢延卿了解三个孩子的个性,意料之中才更加难过。逝去的永远留在心里,还在世上的同样让人挂心,他问持鸳:“你说他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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