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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在何处?”
风雨愈发急簇,为他的眉目挂上晶莹。
那名士子似乎是此次的领头人物,仍然由他回道:“先生的教诲我们不曾忘记,先生的体恤我等铭感于心,可我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前来荟芳馆,想请忠义侯为我们主持公道……去其他地方,怕官官相护,舞弊的人有机会暗中把事情压下来。”
另有人应道:“对,一直以来,侯爷最是关照我等学生,只有他才一定不会包庇这些抄子!”
人群后方传来一道斥马口令,随即有男人高声道:“诸位可是在说本侯?”
大家纷纷回头,只见一袭赤色盘螭长袍的忠义侯驻马而立,戴一顶平檐斗笠,威严而寂静地注视着他们。
“侯爷!”喊声此起彼伏,外围分开一条路,容他打马近前。
忠义侯抬手止住这片呼喊,向身后一队下属示意,道:“大家先把雨具戴上,切莫因此染上风寒。”
兵丁们向这些士子发放雨具,赢得一片谢声。
忠义侯下马,拿了一把伞撑开,走到大儒跟前,为对方遮住风雨,“多谢路先生控住局势。”
路云时依旧是出来时那副平静的表情:“侯爷既然来了,就请您照顾大家,公正决断罢。”
他行过礼,没有接那把伞,转身独自走回馆中。
忠义侯做了个手势,馆丞会意地打伞去追路先生。
他则随手将伞递给身边的士子,说道:“事由我已经听说了,但何人舞弊,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本侯尚且不知,需得先了解清楚。”
“侯爷容禀。”领头的士子拱手回道:“这人姓黄,今科榜上排名七十八。昨晚他在天芳楼喝花酒,喝醉之后,亲口跟伺候他的姑娘说,会试有什么难的,花一万两银子就能买到考题。那位姑娘今日告诉我们,我们就设计试了他一试,果然才学水平欠佳,几乎不可能考过会试。”
最先和他一起来的士子们纷纷接道:“对,这人就是个草包,他的进士是他家里花钱买来的!”
“他能花钱买,肯定有考官泄露考题!”
“他挤走了不知哪位有真材实学的仁兄的名额!”
“我苦读十八年,这次会试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考上啊!”
“实在可恨,可恨!”
……
等众口激昂、义愤填膺地发泄过一阵,见侯爷一直没有开口,领头的士子呼吁大家别吵,才慢慢息了声音。
忠义侯看向那位黄生,单手负于身后,“本侯且问你,‘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此四句如何解?”
黄生被兵马司的人左右簇拥着,早已抖如筛糠,惊恐道:“草民被他们故意欺辱,受、受惊过度,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想不出来。”
忠义侯展平双眉,沉声道:“你做过的题目也毫无印象吗?”
周围的士子立刻喊道:“这就是本次会试的题目之一,侯爷不过换了个问法,他要是自己做的,怎么可能忘得一句也答不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破的题!”
层层围堵的士子们再次喧哗。
远处巷口围观的蓝袍小官不再逗留,赶紧回到通政司,将发生的事禀告给顶头上峰。
贺今行听罢,放下手头的文书问:“士子们只抓了一个作弊的人?”
下属道:“是,听说姓黄,今科第七十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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