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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悯?你怎么找到这儿了?”贺今行伸出手去,与伸来的那只手交握,又惊又喜。
裴明悯也有几分激动,用了力气拉他进去,同时道:“我听说你们通政司衙门辟在萃英阁里,就往这边路上来碰碰你。结果碰到柳大人,闲话了两句,又听说他要在这家书肆等你,便冒昧一起来了。”
柳从心没有一起出来,仍坐在角落惯常的位置看书,听闻响动只是抬头向他们点了点下颌,并不多说。
为了不打扰他,贺今行拉着明悯到另一边坐下,低声说:“何谈冒昧?只是你才将回京,舟车劳顿合该好好休息些时日,却先主动来找我们,叫我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裴明悯却认真道:“往日你和晏尘水因我父亲之故,处事上对我多有回避,就是怕我为难。如今倒转过来,我又岂能让你们为难?”
他说到这里,展颜一笑:“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不管他升迁与否,我都会继续待在翰林院,将我负责的中庆史编纂完。”
“我也这样想。不管你的父亲是谁,出身于哪里,你都是我的朋友。”贺今行说罢,见桌上有茶盘,便取杯倒茶,一边继续说:“我听闻你们先前往南越那一趟,遇到了不少危险,你当时怎么样?”
裴明悯叹道:“我想来也后怕,但到底是有惊无险。那些南越贵族对他们豢养的奴隶的所作所为,更叫我触目心惊。”
他说起那些奴隶被拔去的舌头,被刺在脸上的凶字,镇日弯曲匍匐的脊梁,还有那清澈的眼泪……
贺今行静静地听着,联想起南越使臣被刺一案当中的南越奴隶,两相结合,眼前似浮现出这一群人更加具体的模样。
说到被关押的使团终于得救,情况好转了,他也跟着高兴。再后来,顾横之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他默念几遍,情不自禁道:“要是横之也在这里就好了。”
“嗯?”裴明悯不解他为何忽然这么说。
贺今行回过神,垂眸浅笑:“有些怀念我们在小西山读书的时候。”
“是啊,读书时虽然免不了烦恼,大体上却是无忧无虑。行走在外,才知世事无常。”裴明悯说罢南越,说起北黎王庭新继位的幼君与他那横死的生母。
这一晚就在友人重逢,说不完的话里渡过。
翌日,五月初二。
贺今行到通政司应了卯,处理完比昨日又增加许多的奏本,预备送进宫时,却送来一道圣谕。
皇帝要在初五的朝会上进行一场大廷议,将朝中三品以上空缺的官职都增补上,让内外官员先行做好准备,到时候好选贤举能。
第281章 二十四
“若是裴孟檀晋吏部尚书,王正玄随之晋礼部尚书,那么光是六部堂上空缺的位置,便有工部的尚书与侍郎,礼部的侍郎,以及吏部的侍郎。”
“这一半的位置要进行变动,底下势必也要跟着大换血。我很好奇,这些人是会继续紧盯着秦党与他们过不去,还是先抓紧时间为自己图谋晋升?”
夜深月晦,傅宅的桂花池亭里,今日才搬回来的二小姐看着誊抄到手绢上的圣谕,神色意味深长。
与她在亭中对坐的人身材高大,一身黑斗篷遮住了大半个头脸,看不清形容。此人对她的揣测不置可否,只道:“吏部侍郎固然是最接近裴孟檀的位置,但这一职多年不曾落实,今次也未必会选人就任。”
傅景书道:“秦毓章在时,独断专行手腕了得,不设侍郎,可以。但裴孟檀上去了,优柔寡断,过从颇多,皇帝不会允许他不设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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