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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数量足够多的斥候在前探路留标。
人马行进如幽灵,隐匿于夜色中,只有在足够近的距离才能听到沉闷的声响。
一支军队在行军时,右翼通常负责开路,左翼则负责收尾。
但那日阿要翻山夜袭,马匹适合冲锋耐力却有限,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选择分三路包抄,势必一口气拿下这座关隘。
半个时辰后,他率领中军开始登山,连他在内的所有西凉骑兵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垭口越来越近,仰头已经能看见深浅明显的山口轮廓。
先锋应当已经解决岗哨。
那日阿按捺住心中激动,下令全军备战。
突然,一侧山脊上亮起一簇微弱的火苗,紧接着像是被风吹开一般,冲天而起。
烽火点燃,映照出一旁点火的军士。他站在台沿上,扔了火把,拽起挂在腰间的军号,就要举到嘴边。
那日阿当即张弓搭箭,自下而上跨越近五十丈,一箭正中此人心口。
镶了铁片的银灰色棉甲被穿透,军士顿时全身凝固。
那日阿将弓放回马背,却见应该被他射死的人硬生生低下头去就号管,吹出最后一口气。
一声短促却嘹亮的号角响彻山岗,惊碎了西凉骑兵精心保持的平静。
下一刻,一轮愤怒的箭雨将那军士射成了刺猬,使其栽进烽火台。
在四溅的火星中,那日阿抽刀高举,“杀——”
不必再克制隐匿行动的骑兵如逆行的洪流,奔涌向山岗,将冲上来的宣人士兵无情碾压。
铁蹄踩烂缠在其上的软布,踏碎被撞倒的尸体。一小股骑兵迅速分散占领高位,扑灭烽火,其余大部队皆随主将向岗后的驻军营垒冲锋。
所过之处,所有试图迎战的宣军皆被绞碎。
北方天寒,军队驻扎皆筑小型城池一般的堡垒,出入森严。
山道尽头丈宽的城堡大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在营垒外的同袍奋战之际,一个人卖力地将门扇推开。看到远处飞速接近的西凉人,甚至激动地向对方招手。
上方城墙看不到底下的局面,已有快速反应的弓箭队就位。不消两个呼吸,便箭雨如注,试图延缓敌袭。
那日阿挥舞弯刀打落箭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如他一般挥动武器,顶着箭雨向城门冲刺。
再后一层骑兵则放慢速度搭弓反射,为前锋压阵。
那日阿纵马直入宣人的营垒,弯刀一扬,直接撞塌了大门。
后头补上的骑兵立刻攻占城墙。
大地震动,一颗头颅被密密麻麻的马蹄踢出来,脸上还带着凝固的笑意。
背叛母国投向他们的人,势必也会在未来再次背叛他们。西凉不需要没有用处的炸弹。
那日阿一往无前,带着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冲向城堡中心,犹如一柄直刺心脏的剑。
一路上撞见不少夜半被惊醒的宣人士兵,他们匆匆套上盔甲拿着武器出来,才将照面就被弯刀、斧棒收割了性命。
三月初,业余山这个海拔的冰雪才将消失不久,依旧是夜里要裹棉袍的温度。
然而迎面泼溅来的宣人的血是热的,伴着惨叫足以驱散寒意,那日阿放声狂笑。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西凉人尽皆享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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