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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声。

南越士兵气势一振,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继续不要命地往前冲。

他们举起藤牌,顶着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踏过同袍尸体,一步一步地接近剑门关。

顾横之心下顿沉,点了个亲卫,“立刻前往朝天关求援。”

南疆九关,离剑门关最近的是朝天崖上的朝天关,此时是他的大姐顾元铮在那里驻防。

亲卫当即跳下关楼。

顾横之将长.枪立于一边,与弓箭手一同挽弓射箭。他的弓是强弓,箭是重箭,一箭出去,能射穿藤牌与其后的士兵,让一竖排的南越人滚成一窝。

然而不论他们射出多少羽箭,射死多少南越人,都会有更多的黑甲士兵向着关楼冲杀而来。

南越人一尺一尺地,推进了剑门关十丈距离内。

“滚石圆木预备!”顾横之死死地盯着南越人。

囤于营寨的军士们虽反应慢了一些,但听闻警报与鼓令之后,都迅速放下肉汤月饼,拿上武器,自火棘岭陆续赶到关楼。

因剑门关地形地势的缘故,这支千人的大营里,骑兵与长.枪手极少,基本由弓箭手、弩手与步兵组成。

步兵们将囤积的滚石圆木搬上关楼,堆在墙下;弩手抬出弩机,装填弩箭;弓箭手则将弓拿在手中,挎着两个箭筒,随时准备接替射空羽箭的同袍。

南越人进入五丈距离之内。

今晚月亮迟迟未出,但在火盆照耀之下,剑门关楼上的军士却总有一种似乎能看清他们藤牌纹路的错觉。

站在最前排的顾横之却没有关注最前沿的南越人,目光落在后面那片雾霭。

混杂了夜色的浓雾深沉可怖,好似那种大型虫群的母体一般,能源源不断地生出黑甲士兵。

一排又一排的连弩被推出了雾霭。

剑门关道狭窄,弩又是需要空间的利器,能够并列的弩机并不多。然而对于同样受到牵制的剑门关守军来说,依然会受到极大的压力。

“举盾!”顾横之下令。

楼上待命的步兵们齐齐踏前两步,插入箭垛之间的空隙,举起盾牌顶在头顶,遮住自己和右手边的弓箭手。

没有一名士兵退却或是高声喧哗,只有才将换上不久的细鳞甲随动作同时哗啦作响,又整齐地消散。

来自南越箭雨再次笼罩剑门关。

弩箭的穿透力强于弓箭,又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一波又一波如暴雨猛冲、瀑布捶打,冲乱了阵型,打碎了盾牌。

关楼上不断响起闷哼与惨叫,更多的军士无声倒下。他们的尸体被无声地拖走,空缺的位置则立即补上新的军士。

“杨将军,掩护我。”顾横之将关楼上的所有声响听在心里,他退后一步,对游击将军说。

杨将军早已取下挂在腰间的大刀,闻言立刻站到他身前,挥刀挡箭。

顾横之拉开弓,对准雾霭前操纵弩机的南越士兵,一箭穿喉。

他松开弓弦之后,目光就移向了另一名弩手那名士兵,然后再度拉弓,搭箭,松弦。

接连七八名南越弩手倒下,箭雨密度骤减,很快再度停下,弩机退后重新隐于雾中。

然而这短暂却猛烈的助阵,已经帮助南越人推进到关楼底下。

南方军的将士们则再一次庆幸,剑门关的地形,注定不能使用攻城战车。

南越人只能架起挨挤的云梯,以肉身攀爬关楼。

关内关外的战鼓自响起之后,一直未曾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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