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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半天时间,他和游澈结婚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得铺天盖地。
陶智可听到消息气急败坏,揪着对方的衣领质问,“你说祈颜跟谁结婚了?”
那人扯开他的手,理了理被弄皱的领口,缓缓吐出两个字,“游澈。”
“竟让他勾搭上了游澈,我倒要看看他能在游澈身边待多久。届时被游澈赶出来,就不信他不来求我。”对方是游澈,陶智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
回到婚房,大红的装饰看得祈颜视觉疲劳,不知何时,竟在软塌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周前的事宛如电影片段,在梦中重映。
拥挤的乡村大巴车上,挤满形形色色的人,狭小的空间被喧嚣的话音填满,祈颜蜷缩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佯眠假寐,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和往常光鲜亮丽的模样相反,此刻的他蓬头垢面,浑身沾满泥渍污垢,右手小臂的衣袖还破了一条大口子,宛如街头乞儿。
两天一夜的车程,下车后脚步都是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体力不支晕倒。
司机叫住他,“哎,小伙子,车费没付呢。”
踩到外面的水泥地,祈颜立即疯了似的往前跑。司机见状不妙也紧随其后追上去,伸出的手即将攀上祈颜肩头时,突然有人将他截住,“我来付。”
师傅收了钱才讪讪离开。
祈颜找了处绿化带,俯身呕吐,吐了一滩胃酸。
骆彬在他后背轻拍,递上纸巾的同时从他发间捏出几根草屑,不留情地嘲笑,“小少爷山村历险记?几日不见,娇贵少爷怒变落魄乞儿。”看好友这样子既可怜又好笑,“遭老罪了吧,要是早听我的哪会这样。”
祈颜直起腰身,拍开他的手,苍白的脸上疲态尽显,“先闭嘴。送我回家,我要洗澡,立刻,马上!”
骆彬细心打开车顶天窗,一副吃瓜的神情,“付仁溥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们分手了。”祈颜话语中带着浓重的疲倦,不知是身体的疲倦还是心。
骆彬闻言大喜,立即放了首“好日子”,并道,“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早说了你们走不远。今晚我组局,这等好事得庆祝庆祝。”
骆彬和祈颜家人一样不看好付仁溥,劝过很多次但他就是不听。在骆彬看来,祈颜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宁愿与家人闹翻也执意选择那个凤凰男。
祈颜闭上眼,不愿回忆那噩梦般的日子,湿漉漉的床褥,散发着潮湿霉味的破旧房子以及半夜蹿进被窝的老鼠……
这是小少爷第一次置身家徒四壁的潦倒环境下,对贫困有了认知。
祈颜撩起眼皮剜了骆彬一眼,“别再用那种看恋爱脑的眼神看我了,从今以后本少爷的信条就是,没男人可以,没钱不行!”
骆彬满眼欣慰,“有这顿悟,苦也不算白吃,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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