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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第一天,梁晨去辅导员那里办理了退宿。

毛宇乐回来就看到他在打包东西,被褥和衣物装好箱放在脚边,桌面和书柜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晨,晨哥我听辅导员说了你要搬出去,”毛宇乐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动作,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回来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以前梁晨可不是这样的,虽然性子冷,对自己和焦琳总是纵容又友善,眼前这个梁晨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么突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梁晨背对他的身影停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股古怪感更强烈了,毛宇乐几步上前绕到对方面前:“有什么能帮忙的可以跟我说啊。虽然我,可能也没啥大用,但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强吧!是家里的事吗?还是——”他刚想伸手扶住梁晨肩膀,让他好好听自己说话。室友却像被被烫了一样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梁晨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抱歉。”

这一眼中的疏远让毛宇乐顿在当场不敢动作,直到梁晨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把箱子抱下楼才回过神,某种不妙的预感直接让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梁晨!”

室友抱着箱子微微侧过头。

毛宇乐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结结巴巴找话:“后,后天的课你会来的吧?我给你占个前排的座?”

梁晨站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抱着东西转过身,过分郑重地对他微微弯了下身,像是一个不太明显的鞠躬:“毛宇乐,谢谢你。”

毛宇乐坐在空荡荡的宿舍越想越觉得不对,但杨松桥的电话已经打不通,点进对方的朋友圈才知道杨松桥在三个月前就出国了,经常晒伦敦街头学校一角和新朋友们聚餐笑得开怀的大头合照,却一次都没有回复过自己的信息。梁晨在班级的登记册上除了自己的手机号没有留下任何家人的联系方式,唯一一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是一个地址在B镇的座机,打过去也只得到一个通知停机的机械女声。

他往后倒在被收拾得什么都不剩的下铺上有点难过,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他先注意到这个不合群的室友。毛宇乐这个跟谁都能聊两句的老好人其实一直都人缘很好,而到了这个年纪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发展自己的圈子,合得来的可以交个朋友,合不来的至少面上功夫也会过得去,再不会像小学生时代跟谁闹矛盾恨不得撕破脸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但梁晨实在是太“独”了,搭讪的女生全碰了软钉子,想一起去网吧或者球场交流感情的男生也被不着痕迹地拒绝。时间久了,大家也琢磨明白这人是根不解风情的难啃骨头,面上不显,其实都不屑对方的“假清高”:真有本事的人会连大学都考不上跑到这儿来混吃等死?谁还看不起谁呢?毛宇乐作为班干部,性格和责任感使然,主动跟梁晨的室友换了宿舍,锲而不舍地努力了小两周,才发觉梁晨这个人其实挺好说话。不吭声多半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怕把天聊死,拒绝你十有八九只是轻微社恐又懒得动弹,尽管心理防线很重但只要多磨几次对方十有八九会无奈答应,于是就有了三人组长达一年的“饭友情”。但关于自己,梁晨仍旧绝少谈及,毛宇乐只能从杨松桥口中得知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几乎从来不会有联系。毛宇乐也不着急,等梁晨想跟自己说的时候总会开口。他能感觉对方逐渐接受了自己和焦琳,偶尔也能露出笑容。

好景不长,上学期开始室友的状态急转直下,去看医生也没有任何好转。上学期期末梁晨还缺了好几门考试,那时候他就想找人谈一谈或者趁着假期一起出去散散心旅个游,谁知道梁晨根本跟消失了一样整个暑假都联系不上,然后一开学就来退了宿舍。

毛宇乐叹了口气,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学生也有一堆自己的事,总不能一天到晚跟老妈子似的盯着别人。好歹都是成年人,应该有分寸知道孰重孰轻。他准备暂时把这事放放,坐起来带上校园卡去食堂打饭——等后天正式上课见着人,再跟他好好聊聊吧。

梁晨一回“家”就听到了歌声。

“我回来了。”他拿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梁景正窝在这个不足十五平米小房间角落的床铺上哼歌,听到动静光着脚就跑了过来,不顾对方还抱着的纸箱粘糊糊地就要搂上去:“哥哥好慢啊。”

“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梁晨好不容易挪出一块空地儿把箱子放上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但近的房子又太贵,这个挺好了。”

“不去上学就好了呀。”梁景无所谓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转头直直望着对方:“干嘛还要出门,反正哥只用待在家里陪我玩就行。”

梁晨不太自然地躲开弟弟炽热的眼神,弯下腰把箱子里的衣物被褥一件件拿出来:“我……我想上学的,小景,别说这个了。”

梁景乖巧地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但在他哥蹲下身背对他叠衣物的时候,他忽然从背后凑到对方颈项处闻了闻,梁晨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捂住脖子往前缩了缩:“做什么啊?”

“有人碰过哥哥了?”梁景纤长的手指在他颈动脉附近画圈:“是你那个室友吧?”

“没——”他刚想反驳就被对方抵在喉结上轻微施力的手掌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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