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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晨哥快点!”毛宇乐从上铺爬下来,晃得梁晨的床也在叮叮咚咚:“听师兄说老顽固监考必须提前半小时到考场,迟了都不准你进去!”
今天是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周的第一天,常年不见首尾的两个本地室友破天荒地睡在了寝室,此时也打着呵欠起床洗漱抢占卫生间。毛宇乐一看厕所被人捷足先登也只没脾气地先收拾着笔袋文具,回头看见梁晨还坐在床上发愣,着急:“大哥,动起来啊!一会儿食堂排队还得耽误几分钟呢。”
“他”往后靠上墙壁:“哥?”
“梁晨?”毛宇乐不明所以。
“你……你先走吧,”梁晨吞咽了一下,垂下眼睑:“我一会儿直接去教室,不用等我了。”
“行……”毛宇乐也不敢耽误,利索地准备去洗漱了:“我给你在食堂带俩包子,不吃早饭可不行。”
五分钟搞完个人卫生,毛宇乐提着包倒数第二个冲出宿舍门,走去食堂的路上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摸出了手机。
梁晨的“表弟”在认识他们的第一天就加了他和焦琳的微信,带着小小的苦恼表情说晨哥跟家里关系不太好,一个人出来读书,很辛苦,让他十分担心。想想梁晨的确从来不会谈论自己家里的事,偶尔说起也被轻巧跳过,毛宇乐就认同了对方的说法,再加上自己过于随和并且习惯照顾人的性格,不自觉地应了杨松桥帮他照看着他哥的话。这几天梁晨的精神非常不好,走神越发严重,偶尔还会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喃喃自语,问他本人也只会得到“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的搪塞说法。毛宇乐想了一会儿,给杨松桥发了条消息[小景是谁?]
那边回得很快[怎么了宇乐哥?]
[梁晨最近总会叫这个名字,昨晚还说了梦话。]
这回杨松桥很久没有回复,毛宇乐等了几分钟只好收起手机,给室友打包好早餐后急匆匆赶去了教室。
杨松桥坐在去学校的私家车上死死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那条消息,面色不显,内心却惊涛骇浪。这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他一直觉得那对兄弟气氛很古怪,在梁晨转学来实中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好友有一个亲哥哥。周景看似对这个亲哥哥避之不及,却也因为他轻易就泄露了情绪;梁晨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冷不热,在弟弟面前却随叫随到,小心得有些卑微,目光也一直在偷偷追随着周景。而且他几次尝试亲近晨哥对方都反应冷淡,只在他提起周景的时候格外专注……上次在医务室,他其实在周景刚进来的时候就醒了,那两兄弟奇怪的对峙、梁晨极度失落又拼命掩饰的样子,他都看到了。当时他不敢往那个方向想,现在结合毛宇乐反馈给他的信息,杨松桥依旧感到难以置信:他觉得有意思正打算下手追追看的晨哥,其实对自己的亲弟弟抱有不伦的感情?
太可笑,也太恶心了。
然而在“可笑”之前,比“恶心”更早俘获他的是一种混合了恼怒和不甘的负面情绪。虽然母亲早逝,家里却因此对他更加疼溺。他是被杨家上上下下宠着长大的小少爷,性格好成绩好模样出挑,再加上本身对人的情绪很敏感,耍耍小心机就特别容易做出迎合对方的反应,从小到大身边人没有不喜欢他的。他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回报他们以甜美的笑容和相应的、无关紧要的施舍。梁晨是第一个对他熟视无睹,也是第一个真正激起他兴趣的人。他差不多使出浑身解数来接近对方,以前无往不利的示好示弱却宛如泥牛入海统统无用。梁晨孤高清冷就像一个难以攻克的挑战,激得他越发跃跃欲试,想要去征服去狩猎,让无动于衷的人不再矜持,让曾经冷漠的人下跪臣服。
现在却发现这座“高山”根本不是高山,这人的“清高”也只是虚伪的假象,怀抱见不得光的感情追着自己的亲弟弟倒贴。自以为最先发觉的璞玉只是个坑坑巴巴的破石块,他有种被当众扇耳光的难堪和自己想要很久的玩具到头来是个廉价地摊货的被欺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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