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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喉头动了动,对着对方希冀的目光以前那样的冷嘲热讽再说不出口:“……好。”

梁晨似乎真的很高兴,饼干也不吃了,跟着他到了厨房门口,两眼放光地看他架锅、烧水、洗菜。周启天夫妇经常不在家,赵姨请假的时候周景没少给自己煮面条饺子,一套动作十分熟练,梁晨站在门框外小声地建议:“能再煎个蛋吗?”

他刚把煎蛋的油烧热,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是周景给杨松桥专门设置的铃声,梁晨听到过很多次。周景一下子站直了身体,诡异地有些做贼心虚迅速地看了梁晨一眼,然后出了厨房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梁晨只能听到周景说“好”“嗯,知道了”“你们先点菜吧”以及“我马上就到”。对话模模糊糊地飘过来,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他也知道,周景做的鸡蛋面,大概是吃不成了。

“你过去吧。”周景打完电话皱着眉走回来,梁晨就站在厨房门口对他笑了笑:“别让他们等太久。”

“……嗯。”他只好说:“不要吃饼干,吃了面就早点睡。”

梁晨因为得了句关心笑得更开怀了。“好,”说完还跟他挥了下手:“再见。”

周景换完鞋烦躁地在客厅转了一圈,跨出房门前又看了眼他哥背对自己在厨房继续煮面的背影。那句“生日快乐”,到底没有说出口。

梁晨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尽管没人期待,但他仍旧觉得,“生”是一件大事。同样,尽管没人在意,“死”也是一件大事。“生”的时候懵懵懂懂身不由己,那么至少“死”的时候希望可以安排得体体面面。

他自认也不是那种走投无路被逼入绝境所以要死要活的人,“复读”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仔细想想,他可能从很早前就觉得自己这么稀里糊涂浑浑噩噩地活着,除了累还是累,的确没什么意思。他也尝试过自救,尝试给自己定个新的目标,尝试规划一个更有意思的未来——然而新的目标和新的未来并不能吸引他,也并不能让他的存在变得有意义。所以“死”这个决定,自然而然,很轻飘飘地就做了。

他很仪式感地选了十九岁生日的这天,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又很有仪式感地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身衣服。整理东西的时候胃忽然绞痛起来,他不记得上回吃东西是几小时前还是十几小时前,但总不能让小小的胃病成为他体面的阻碍,于是梁晨下了楼,还差点很惊喜地收获了弟弟给他煮的一碗鸡蛋面。

杨松桥是个动不动就高烧的体质,在实中,他不止一次见到过周景给杨松桥带吃的,帮他打热水,跑前跑后地照顾他。而杨松桥就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吃着东西还不老实地跟人开玩笑。周景也由着他,冰块脸染上几分纵容无奈。那时候梁晨在走廊另一端看着,真的特别、特别羡慕。

那就当是弟弟给他煮了一碗面吧,也算得愿所偿了。

梁晨忍着胃痛给自己煎蛋、下面条,最后把洗干净的青菜在滚水里过十几秒捞出,一起放进赵婉买的青瓷碗中。油滚得太久鸡蛋有点煎糊,蛋黄流得到处都是一点都不好看了,面条也由于放得太多坨成了一团,除此之外还是好的。他把这碗满满当当的面条端上了餐桌,拿了双筷子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就当是周景煮给他的吧,挺好。

可惜饿了太久的胃受不住一下子被塞得太满,梁晨刚努力塞完最后一口就被一阵胃液翻涌的恶心感击中,冲到厕所吐了个干净。吐过之后胃痛反而缓解了不少,他冲掉自己吐出的那堆秽物,有些遗憾,却又莫名觉出几分“本该如此”的轻松。

解决了晚餐梁晨又回到卧室,其实东西是没什么好整理的。他来的时候只提了一只旅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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