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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相似的脸。
“呃,”那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的梁晨又看了一眼鸡窝头的周景,犹豫:“你弟?”
周景:“……不是。”
“那是谁,是谁,跟你好像啊快介绍一下?”
“不要动手动脚。”
“摸两把又能怎么样!小周景你也太小气,快告诉哥。喂!阿景!”
“快走要迟到了。”
“哇等等我啊!”
周景带着人几步走进了高二的教学楼再没回头,梁晨看了一会儿继续沿着这条石子路往下走。实验中学的竞赛和升学率一本率在全省都算得上前几名,特意给高三留出环境最好最安静,离宿舍食堂也最近的一栋楼。他爬到二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路上叫住弟弟的人,就是两年前和周景打球跟他配合默契的那个队友,怪不得有些眼熟。
他在学校的公告栏知道了那个娃娃脸叫杨松桥,和周景一个班,同样上榜的还有其他七八个竞赛生,后面跟着一串市内外的赛事奖项。梁晨甚至不知道弟弟喜欢生物,高一就和杨松桥一起进了学校的生物竞赛培训,跟师兄师姐们参加了不少比赛,公告栏里贴了好几张他们领奖的照片。
他还知道了他的弟弟现在有多么受欢迎,从班主任介绍了他给他指了座位开始,就有同班的同年级的甚至其他年级的男男女女探头探脑跨越楼层距离地来看他,凑上来问他和校草什么关系。母亲在闹市发病伤人的视频才被压下去不久,“私生子”的传言却越演越烈。梁晨向来低调过头又不愿给周景惹麻烦,通通避开不答。倒是周景,在杨松桥问他的时候坦坦荡荡地答了:“那是我哥,同父同母的,只是他跟着母姓。”
杨松桥一边眉毛扬起老高,不满道:“这么大个事你从没跟我说过?”
“因为没有必要。”周景随意把背包扔进课桌:“今晚打球吗?”
“打!”杨松桥像是转头就忘了这事儿,把手臂从人脖子上收回来挥了挥:“待会儿我问问老熊他们!”
一旦开学,能跟弟弟说上两句话的机会更少了。
周景是竞赛生,除了上课每周还有三次培训,周末还要去附近的合作大学借用实验室。没课没训练的时候,也是出门跟几个朋友打球打游戏,除了早上司机送他们上学那路上短暂的二十分钟,梁晨基本整天都见不着他人。另一方面,大城市重点中学的课业压力极重,他又是高三,新课程早就教完每天都是做题讲题,老师也只是答疑为主。然而卷子上很多题型,来自偏远小镇中学的梁晨根本见都没见过,每天要花比别人多得多的时间追赶进度。
最开始梁晨还尝试像以前一样找弟弟一起解决午饭,顶着正午的太阳往返几次爬到周景五楼的教室蹲人,而每一次周景不是已经吃了就是准备和朋友出去吃。传言大概还是发挥了它的“作用”,常常跟周景打球的那几个“哥们儿”见着梁景又来“纠缠”就没什么好脸色,倒是杨松桥十分热心,还想拉梁晨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梁晨瞥了眼面无表情看向一边的周景,笑着找个理由推拒了。
十一月下旬,邻省举办了一个科技杯赛,实验中学的老师准备带队去试试水,钦点了周景杨松桥两员大将领几个高一的新苗苗,带带新人顺便放放风。连赛带玩五天行程,出发前杨松桥说怎么着也得请大家吃个饭送个行,还一定要周景叫上他哥。
那时候梁晨正在房间埋头做题,他在实中的首次期中考试成绩很不理想因而最近越发拼命,算得过于投入接连错过两个电话。饿得肚子有点痛了才想起下楼找点吃的,看到手机上一小时前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一时间受宠若惊,也没来得及弄点东西垫肚子,他抓起钱包就往短信上的地址跑。然而到了地方发现他们这摊已经基本上结束了,剩了一桌子残枝剩羹和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不少,杨松桥明显是酒量最差还闹得最凶的那个,只有周景还冷冷清清地清醒着,揽着好友的腰阻止他跳到凳子上去,看到梁晨进来只向他点了个头。除了周景和杨松桥其他几人梁晨也是眼熟的,却没有谁招呼他,瞥了一眼就自顾自地吃喝聊天。梁晨不在意这些,正怀疑是不是周景短信发错了人自己还是回去比较好,杨松桥就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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