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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夏木繁看了孙羡兵一眼:“对,所以我建议缩小调查范围,重点查一查1980年春季在职的铁路养路工。”

岳渊立马站起身,将桌面上刚刚拿到的铁路职工名单与简历交给夏木繁:“好,那就先从养路工开始查吧。”

先前他将侦查重点放在铁路职工时,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火车进站、出站时速度较慢,可能乘客在火车上无意中发现不远处路边有人昏倒,没有选择报警,而是自己悄悄跑过去将人带走,这一动静可能会有列车员留意到。

可能是列车员或者养路工在巡查时发现发现有人昏倒,过去察看后动了色心,将人藏了起来。

现在夏木繁既然锁定养路工,不妨试一试,至少可以缩小调查范围,方案的确可行。

接过资料,夏木繁开始快速浏览。当邹建章这个名字出现在眼前时,她眼睛一亮,开始认真查看他的相关资料。

1948年出生,Y省人,性格温和、勤劳肯干,1966年招工入职,领导与同事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养路工太苦,一般人在这个岗位干不长久,可是邹建章却勤勤恳恳,直到1980年才将工作卖掉回老家。

那个时代铁路系统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子女、亲属可以顶职,工作指标也可以私下进行买卖,只需对外宣称接替自己工作的人是亲戚就行。

夏木繁指着这个名字问:“1980年回老家?怎么这么巧?我母亲1980年失踪,他1980年卖掉工作回老家。”

接下来,重案组成员开始寻找附近老住户打听邹建章。

这么一打听,还真问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邹建章当时住在站台职工宿舍的老房子里,在1980年的某一天,带回来一个模样俊俏、头上有伤的小媳妇。据他说,这个小媳妇是他老家父母给他订的亲,原本在市里打工,这次来镇上找他是因为受了伤。

小媳妇很乖巧懂事,跟在邹建章身旁亦步亦趋,却一句话也不说。

旁人问起,邹建章便说她是个哑巴。

邹建章为人老实木讷,虽说长相普通,便好歹也是正式职工,可是到了三十来岁一直单身,旁人说起来都替他摇头。

一来因为他是外省人,根基浅;二来他老家是Y省一个出了名的穷山沟,爸妈生了七、八个孩子,全靠他每个月寄工资回去养家,他平时节俭无比,一分钱存款没有,所以没姑娘看得上他。

现在听说他在老家订了亲,虽说是个哑巴,但一看就是个贤惠人,认得邹建章的人都替他高兴。

邹建章带着媳妇去医务室包扎了伤口,没两天就把工作指标卖了一百多块钱,带着她回老家去了。

因为邹建章的媳妇只在人前露过两次面,而且头、脸被包扎处理,重案组先前拿着她照片到处询问的时候并没有人认出来。若不是夏木繁重点对邹建章的旧同事、旧邻居等社会关系进行调查,这条线索还真可能被忽略。

侦查到了这个环节,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如果邹建章是将徐淑美带回老家结婚,那徐淑美应该还活着!

不管她是失忆还是智力受损,至少她还活着!

整个重案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岳渊立刻安排车队,三辆警车,载着所有参与调查的重案组成员,前往邹建章老家。

山路崎岖、泥泞不堪,可是却阻挡不了夏木繁前进的步伐。

窗外景色不断变幻,夏木繁的心情也变得忐忑起来。

——妈妈还好吗?她在那里受苦了吗?

——妈妈还记得我吗?还认得出来我吗?

孙羡兵一看到她眼望窗外、眼神发呆,便知道她心情不好,忙安慰道:“别怕,你这次一定能见到你妈妈。”

冯晓玉伸出手,轻轻盖在夏木繁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夏夏,放心吧,岳队已经给Y省公安发了协查申请,那边公安局的同志们已经提前出发,一定不会出意外的。”

因为涉及到妇女被拐案,而且时间已经过去十六年,徐淑美可能已经在那个山沟里结婚生子、安下家来。这个时候如果强行带走徐淑美,村里人恐怕会与警方发生冲突。

为避免出现这种被动局面,岳渊与Y省省厅、盘县公安局打了招呼,出动多名警力,提前去村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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