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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周叫他,哥。
央仪忽然听不懂人话了。
她慢慢确认话里的意思,迷惘从眼里漏了出来。
“过来。”
这一句央仪确信,是孟鹤鸣对她说的。
和梦里的语气一模一样,以至于让央仪开始恍惚,他会不会和梦境里一样大发雷霆。
她慢慢挪动脚步,伞面压得极低,遮住了额头细密的汗。还有几步,孟鹤鸣便失去耐心似的伸手,将她拢到身边,右手搭在她腰侧,低声:“你见过的。”
确实见过。
是那天晚上在半山的房子里,还是更之前在会所、在云州?
央仪不知道孟鹤鸣想要的是哪个答案。
在说错话之前,她尽量选择不开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孟鹤鸣的手心很烫,隔着布料落在她皮肤上的热度让她无法专心思考。央仪很佩服这个男人的毅力,在风都滚烫的季节,仍旧一丝不苟地着装。
他的眸光终于从央仪身上挪开,落向对面。
“手机为什么关机?”
路周懊恼地啊了一声,掏出那台漆面斑驳的旧手机,如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坏了。”
“勤俭节约是好品德。因为你的勤俭节约——”孟鹤鸣抬腕看表,“浪费了我四十五分钟,值你四百五十部手机。”
央仪终于从对话里回过味来。
她并没有嗅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所以,他们真的认识。
是排除在她关系之外的认识。
那晚夜谈……也与她无关了?
疑问太多,真真假假,央仪再度揣摩上路周对孟鹤鸣的称谓。哥……
孟鹤鸣没有弟弟。
唯一的那一个幼年走失,在前段时间被找回。
脑海中两张脸渐渐重叠,同样优越的五官,在细细比对之下凸显出惊人的相似。在孟家长大的孟鹤鸣眉宇间矜贵和冷淡更多,在云州长大的路周眉眼却浓郁。
央仪抬眸,目光与路周短暂地碰了一下,很快分开。
她的心跳逐渐鼓噪起来。
“对不起,哥。”路周语速匀缓地说,仿佛刻意为了咬重最后那个称呼。
孟鹤鸣看着他:“在这做什么?”
“请同学喝咖啡,庆祝我找到工作了。”路周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店招牌。
“同学呢?”孟鹤鸣又问。
“他们刚走,正好我看到——”路周笑了下,认真地说,“看到嫂子也在,但她好像没认出我。把我当成了坏人。”
难怪下车前,她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孟鹤鸣无声拢紧她的腰:“路周,自家人。”
央仪劫后余生般长长吁气:“……噢。”
孟鹤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沁出的汗,又掌住她冰凉的指尖,“胆子真小。”
“你说过的。”央仪轻声道,“谨慎不是坏事。”
回去的路上,宽阔的后车厢坐了三人。
平时足够放一张mini吧台和舒适航空沙发椅的空间容纳三人自然不是问题。隔音板升起,孟鹤鸣在电话里简单跟黎敏文说了两句,又把手机递给路周。
“自己讲。”
路周接过,睫毛安静地扑簌一下。
随后叫那头:“妈。”
央仪是在这一刻才彻底相信这件事的。
身上的汗已经被空调吹干,毛孔张着,只觉得浑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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