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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棠追问：“不愧是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黑袍男鬼微微一笑,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好不容易才抓到你, 我得趁着地府那边还没找过来之前，尽快动手了。”

前面它对沈小棠接二连三实施的召唤术都被中途强制打断，这绝对是有地府大能出手干预的。它为这一日已经等了数百年，为之耗费的心血更是无数，是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的意外了。

“说起来，你其实应该是要感谢我的。”黑袍男鬼又笑道：“如果没有我，你注定是残缺不全的。”

沈小棠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感谢你什么？是感谢你现在做强盗抓了我，还是感谢你之前做贼偷了我的另一半？”

尽管事情还没有全部弄明白，但黑袍男鬼刚才说的话，却已经足够沈小棠把它当做一根主线，串联出一个推测了。

譬如沈小棠在玄学术法上天赋惊人，可以说完全称得上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天宠，但唯独袖里乾坤术法怎么也练不好。

只要她稍微有点动作，装在里面的东西就很容易掉出来。

以前沈小棠以为那是因为甘瓜苦蒂、物无全美，人也如此，总不能世上的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全了。

如今看来，她或许是因为有所残缺才导致的。

“一个做贼当强盗的垃圾，不偷着藏着躲起来，竟然还有脸跑到我这个苦主面前讨要感谢？”沈小棠‘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

黑袍男鬼顿时沉了脸。

看起来被沈小棠刚才所骂的话气得不轻，但却都克制住了。

沈小棠注意到他的反应，心里的猜测又近了一步。

之前沈小棠几次进出镜子通道时，这个所谓的消息极为灵通的神秘组织，却对她的潜入表现的除了后面抓捕五奇鬼的那次除外，因为这属于它们事先设计做饵，其它几次都是毫无察觉和无从探知。

沈小棠也还记得，她学着徐女鬼魂体上被打下的禁制，在自己身上也造出一个仿制版本的时候，竟还感知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亲近感。

她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来必然也是和她还残缺的“另一半”有关，那就是她的气息和镜子通道的气息是源自一个出处。

既然本来就是一体，那就算不得异物入侵。

沈小棠再想到不久前她在206门口的履卦：履虎尾，愬愬，终吉。

其第四爻是阴位，阳爻在阴位上，属于不当位。

也就是作为客方黑袍男鬼占据主动时的操作是会对作为主方的沈小棠有不利的潜在因素，会使得主方沈小棠受损失。

这个时候，作为主方的沈小棠不要对此感到畏惧和害怕，反而还要积极的把主动权抢夺过来。

富贵险中求。

拼了！

沈小棠便不耐烦地道：“你要动手就快动手，别再浪费时间瞎逼逼。”

黑袍男鬼一愣，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小棠无所谓地道：“我既然都已经落在你手上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也懒得再折腾了。不过，我们的事总还是可以不牵扯无辜的吧？”

“你放了果果姐吧，她就是个普通人，对你是造成不了威胁的。”

没等黑袍男鬼回答，钱果果心一慌，抢先喊道：“小棠……”

沈小棠愧疚地看向她，跟说临终遗言一般的开口道：“果果姐，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这话说得钱果果眼泪都流下来了：“这不怪你的……”

虽说钱果果也听明白了一点，黑袍男鬼之所以费力气抓捕她，就是为了做饵引沈小棠自投罗网。

但作恶的从来都是黑袍男鬼啊！

沈小棠这时又看向黑袍男鬼：“只要你现在就放果果姐离开，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动。”

黑袍男鬼嗤笑道：“你都已经被我抓了，还拿什么来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