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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闻星倒没待在休息室里,就站在走廊里,双手搭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往下看。

沈流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没有发现明确的落点。

“在看什么?”沈流云走至他的身边。

闻星摇摇头,“没什么。”

沈流云牵起他的手,凑近一些,在他颊边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总感觉,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闻星对他有些勉强地笑了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是吗?那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沈流云没有怀疑。

瞥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沈流云的眸光映亮了些,跟个急于讨要表扬的小孩似的看向闻星,“你觉得,好看吗?”

他们贴得太近,闻星稍稍一动,脸颊便与沈流云的唇贴在一处。

或许受恰到好处的氛围影响,沈流云不再执着那表扬,顺势亲吻下去,气息纠缠。

耳鬓厮磨间,闻星分神往下一瞧,目光从那些画作上一一扫过,每扫过一幅,心就会冷上一分。

如今的他心中已然无比确切,只是尚未找当事人做最后的求证。

怪不得他从前看那些画时,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感觉让他并不舒服。原来——那苍茫巍峨的雪山,是蜿蜒在他脊背上的陈年伤疤;那绚丽夺目的红日,是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圈圈红痕;那雾气缭绕的雨林,是横亘在他膝盖上的大片淤青。

旁人不知,沈流云的画作里遍布他的伤疤、淤青和泪水。

沈流云在创作完这些画作后,还不止一次对他说:“闻星,你是我的缪斯。”缪斯。

可笑的是,他曾经还误以为这是一句情话,是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艺术家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

原来无限接近于情话,也并不等同于情话;无限接近于爱,也并不等同于爱。

抛却这些东西,沈流云还爱他吗?

又或者,沈流云究竟爱过他吗?

哪怕是,一丝一毫?

闻星如寻求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忍不住揪紧沈流云胸前的那片布料,好似要以此把紧贴在衣服下面的那颗心脏也抓在手中。

他费力地仰起头,望向沈流云的眼睛。

那素来盛有一泓深情的眼眸半阖着,被长睫遮去大半,什么也没能让他望见。

【作者有话说】

马修·伯恩版天鹅湖就是常说的男版天鹅湖

第0019章 水中月

画展举办得空前成功,不仅展览票全部售空,展出的几幅尚未售出的画也均被预订。

只可惜,这份成功所带来的荣光并未能笼罩小洋房多久,随着沈流云再一次进入漫长的瓶颈期,小洋房又回到了从前的乌云遍布。

徐妈惯会察言观色,从不多说什么话;闻星更是安静,为避免打扰沈流云作画,连琴都不怎么练了。

偌大的房子里分明有三个人,却呈现出一副毫无人气的阴沉。

至于沈流云,他每天都进入工作间,花大量的时间对着画架枯坐,地上堆满废弃的画纸团,大有将他淹没其中的趋势。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外出写生,他早在两年前就进行过多次尝试,专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全国各地几乎跑了个遍。一无所获后又往国外飞,哪里景色美就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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