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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前事莫问”的规矩了。
在迟一悬看来,长生界的人牲献祭,就跟华夏古代的奴隶祭天陪葬差不多,不管是愚昧还是利益考量,既然能存在这么久,就不能简单地看作道德问题,想要彻底改变,也绝非一朝一夕,十年百年的问题。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大可以大声谴责,但当他也变成了一方势力的当权者后,就不得不谨慎操作。
因此他虽然不喜白敬贤,也不可能站在道德高地对她喊打喊杀,甚至还需要和她需求合作。
“究其根本,还是我和朝歌太弱小了啊,要不然就可以直接定下规矩,让三宗九门这些掌门长老全都去服刑到死!”
【既然不是道德问题,为什么您要放弃这么好的合作对象呢?】迟满还是很好奇。
迟一悬扶额,“因为我怀疑白敬贤会给我挖坑。”他实在不想一边合作一边提防,要是长久这样下去也太累了。
迟满安静了,迟一悬明白它是懵了,于是就仔细给它讲。
“白敬贤爱白经天,为白经天考虑过未来,又明显清楚命器剥夺一事,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没透露给白经天知道呢?”
迟满:【白敬贤认为这对白经天不好。】
“对了。”迟一悬又问,“那你觉得是哪里不好?是剥夺命器的邪法有弊端,还是这邪法的发源处有大坑呢?”
迟满:【无论是从步惊寰的幻境,还是从厉鸣师徒的经历,都看不出有什么弊端。而在同境界当中,使用邪法晋升的,显然比正经修行的更弱,我记得您当初评价步惊天是注水元婴。那么很有可能是后者。】
迟一悬:“那就姑且算这邪法的发源处有大坑吧!你觉得邪法发源自哪里呢?”
迟满:【很可能是三大宗。我明白了,白敬贤对三大宗早有不满。】
迟一悬点头,“因为外面传播的那段影像,再加上认定我挟持白经天,白敬贤对我的印象很差,没有对我大打出手,都算是这位母亲忍耐力强大了。但我觉得,仅仅凭借那段影像的压力,以及玉牌的利润,还不足以让白敬贤战队朝歌。”
毕竟这可不仅仅是颜面的问题,而是涉及生死存亡的博弈,要是三大宗想不开要撕破脸,霸刀门也难以抵抗。
“问题就在这里了,白敬贤答应得太轻松了。”
过去当老板的经历,让迟一悬学到最基础的东西,就是别把自己当聪明人。如果仅仅是因为白经天与他的关系,那白敬贤完全可以偷偷把他迟一悬杀了。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这就让迟一悬不得不想起王不化与厉鸣这对师徒的事。
王不化是从哪里得知命器剥夺之法的?他在回溯中看到的,王不化口中那位让他在霸刀门夺权的人又是谁?西极洲上有什么事,王不化着急赶过去做什么?
这些事情,白敬贤必定比他知道得更多。
“有没有可能,白敬贤早晚要与三大宗对上,只是我的操作,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将这件事提前了太多。这样一来,白敬贤那违和的态度,也就可以解释了。”
【原来如此,陛下果然雄才伟略,再没有比您更英明的王者。】
迟一悬揉额头,“你可别吹了,这些只是我的推测,白敬贤给白经天找个无忧宗弟子做未婚妻的事情我都没想明白呢!”
白经天以为是母亲实力受损,所以给他另找了个靠山,可迟一悬知道白敬贤根本还是全盛时期。
“算了,不想了,反正目前看来,白敬贤能短期合作,至于她背后又有什么谋算,只要不妨碍朝歌,我倒是乐见其成,他们把水搅浑了,我才好趁机摸鱼。”
迟一悬对迟满道:“你也要努力啊!多收集信息多分析,早日让我过上不必用脑的快乐生活。”
【我一定会的。】
迟一悬将棋子统统倒回了棋篓里,鲲舟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北盛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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