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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一等将军的虚衔。
乌将军家的女儿知道的更多些:“可不是,突然就放起了烟火来,我大伯还领人去了一趟呢。”
“偏偏到年三十了,反而不放了。”
朝华闻言抬眉。
年三十她和母亲急赶着回城内,她们一走,烟火就不再放了?
她原来以为那位长者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虽远离宫城也自得其乐……她走了就停放,总不至于这烟火是为了放给她看的?
念头刚转,朝华自己就先在心中摇头,怎么可能,必是那天长者也离开了行宫去宫城了。
她轻声问:“行宫不能放烟火么?”
座中女孩都知道容家两位刚来京城,方才大家还分过苏粉、杭扇和扬州胭脂,东西虽小,但也她们熟络起来。
乌将军家的女孩说:“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往年都是太后娘娘在时才放,再说这回连圣人病了还又放了两天呐,上头还以为……”
还以为行宫放烟火是个信号,特意派乌将军去行宫。
话还没说完,被她家中姐姐扯住袖子。
永安伯家的女孩身份是座中身份最尊贵的,她看到乌家姐妹扯袖子就笑了:“得了罢,大家的父亲只要在京的,哪个没歇在宫里?这有什么好忌讳。”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再提行宫里到底住着谁,是谁在放烟火。
朝华颇有些感叹,冒这样的险也要放烟火自乐?长者还真是个有趣的怪人。
几个女孩说完趣事,打叶子戏的打叶子戏,玩传花的打双陆的,各自分到几处,只有朝华没心绪与她们一道。
有个小丫头捧瓶走过来:“容姑娘既在里间儿觉着没趣儿,要不要到后头梅林走一走,剪几枝梅花来插瓶。”
朝华确实想在园中散散心,只带着芸苓跟那个丫头到林中去。
厚斗蓬一裹,羊皮靴子踩在雪上,登上山廊远眺皇城,确实比闷在屋里让人开阔得多。
还未走到梅园,先闻见梅花香气,芸苓叹一声:“咱们家院子里的花必也开了,花树底下走一程,衣裳都能香半天。”
朝华想起在梅阁中练针的时光,走进林中,就见梅林深处有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人。
他四周无人侍奉,眼睛上还罩着青色眼纱,不仅不良于行,好像连眼睛都看不见。
朝华脚步微顿,那小丫头看见有人在梅林里也慌了神。
朝华问她:“那位是府中何人?”
小丫头仓皇摇头:“我也不知,我……我去找人!”说着竟扔下了朝华主仆二人飞快跑了。
朝华还未及反应,裴忌就在此时出声:“那位姑娘,可否烦你将我推出梅林?”
芸苓拦在朝华身前:“姑娘,这人会不会是坏人?”
朝华仔细看过地面,这一片梅林地上并无车轮痕迹,竹轮椅上也没沾着雪泥,那人只披了件薄斗蓬,倒像是被人抬到此地扔下不管的。
她拨开芸苓,上前一步:“这位公子,你莫要心急,小丫头已经去唤人了。”
想到那个小丫头年纪小又慌张,也不知说不说得清,便对芸苓道:“方才来时过了道门,门上有婆子守着,你去那边叫人。”
芸苓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能成,就算这人又瘸又瞎,我也不能放姑娘一人在这儿!”
那句又瘸又瞎虽说得极轻,但话一出口,四周仿佛连风都静了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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