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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像这样大街上拦住人就要批斗的还真的少见。而且没凭没据的,当别人都是傻子了?
赵平生懒得和老太太扯东扯西,直接拿出证件,“我是不是资本家,你可以到我们部队去了解情况。”
仔细盯着老太太的脸看了一会儿,嘲讽地轻呵了一声,“你没少用打倒资本家的借口害人吧?难怪你脑袋动不动就犯病,都是该的。”
老太太呼吸一滞,他怎么会知道她动不动就头痛?难道真的是因为......该不会是上次跳河自杀的那个?还是疯了后上吊的?
一时间冷汗直冒,苍白的嘴唇哆嗦着。
刚刚老太太大声喊了几句话还是吸引了人过来的,人家单看老太太的反应,个个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凑上去看了眼赵平生的证件,呵,人家还是部队的军医。
什么资本家啊?别是看人家面善就想诋毁人吧?
众人看老太太的表情都不对了,但老太太跑得快,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她似的,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啊”。
没人想着追上去,人人都怕手臂上绑红带子的,谁也不想惹麻烦。
还没散开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出的声,“这个老虔婆恶毒着呢,金老师和柯校长都被她逼死了,早晚遭报应!怎么就没疼死她?!”
“啊?金老师和柯校长又是谁?”有人好奇。
宋雨晴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注意到旁边的赵平生情绪低落,也顾不上听八卦了,拉着他从人群中离开。
她斟酌着该怎么开口问他。
“在这边毕业前,我去了一趟学校家属院,看到有个老教授被批斗......雨晴,你来到这里见过有人被批斗的场景吗?”
“没有。”机械厂旧家属区里有小矛盾,但都没上升到举报批斗的程度。她当时为了拜托王家人,是提了要去举报他们的,那个张主任也想借机把王红兵拉下水。但后来问题解决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还没到真去举报的程度。
“我见过三次。”赵平生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次是第四军医大学家属院里,两个有海外留学背景的老教授。一次是羊城解放路上,一个比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同志,被人剃了光头。还有一次是在海城,是我在这边的父母的邻居、同事,只因为从他们家里翻出来一本外语书。”
那些大喊口号的人比地狱来的恶鬼更可怕,被举报、被批斗的人被他们踩着脸面,曾经家境富裕、学识超群、能力卓然的人,成了低他们好几等的人,所以他们可以肆意践踏这些人的尊严。
“我有段时间情绪不太好,但这里还没有抑郁症这个词出现。”赵平生轻呼了一口气,把胸腔里污浊的闷气都给吐了出来。
“我和你说这些......”
“我知道。”宋雨晴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去他妈的影响不好,宋雨晴直接上手紧紧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但一直找不到人可以说。但现在不一样了啊,你可以慢慢和我说。”
她没有见过那些疯狂的画面,看年代文小说也只是寥寥几句带过,远远不及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些丑陋的嘴脸、恶毒的宣判。
他们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和开了上帝视角差不多,知道黑暗早晚有一天会结束,一切污浊都会被洗涤干净。但他们只是个看客,无法改变历史进程,也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甚至他们言之凿凿的“一切都会过去”,在遭遇那些苦难的人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安慰。
下午两点四十左右,早上跟车出来的家属们都大包小包地在下车点等候,看见宋雨晴和赵平生说说笑笑地走来,主要是宋雨晴在说,赵平生笑着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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