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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人并不是十分在乎和位于希腊和埃及的罗马人地位的差别,名义上他们都是由教皇加冕的君主,彼此地位平等,在腓特烈二世继位后,他沿用了奥托四世的习惯,这本无可厚非,但在他接受了塞萨尔一世的册封后,“凯撒”这个称呼无疑回归了古典时期低于“奥古斯都”的“副皇帝”的本意,坐实了西部的德意志统治者地位低于东部的希腊统治者的说法。
但腓特烈二世的行为放在当时的环境下同样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凯撒”同时还曾作为“奥古斯都”的继承者称呼,作为塞萨尔一世的养子、女婿和凯撒,他事实上是理查·塞萨罗亚死后塞萨尔一世的第一继承人,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他和德意志贵族们接纳名位上的暂时下降,塞萨尔一世的另一个潜在继承人,他的次子阿基坦公爵腓力·塞萨罗亚便曾在和其密友腓力三世(此时尚未登基)的通信中提到他父亲已经决定选择腓特烈二世作为他的继承人,“他爱他,认可他,超过对我。”
比起名分上的纠结,腓特烈二世得到的实际好处也足以令他满足,在腓特烈二世展露出南下的野心后,塞萨尔一世迅速对意大利的伦巴第同盟提供了支持,但在他们重修旧好后,塞萨尔一世抛弃了伦巴第同盟,这令教皇重新暴露在德意志的尖刀下,格里高利九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论他合作的对象是塞萨尔一世还是腓特烈二世,他都无异于与虎谋皮,并且他的权威和手段甚至还不如他的叔叔。
这是塞萨尔一世在外交上的胜利,但他同样代价惨重:在腓特烈二世和埃莉诺·塞萨罗亚结婚前,埃莉诺已和坦克雷德二世结婚,并且婚姻相当幸福,但在腓特烈二世进攻西西里时,坦克雷德二世离奇地战死,几乎是在她成为寡妇的第二天,她就再度结婚,我们很难不怀疑她的第二段婚姻是阴谋的产物。
不论是当时还是后世,坦克雷德二世的死亡都迷雾重重,尽管当时无人质疑二人第二段婚姻的合法性(腓特烈二世在回到德意志后和莱茵兰的贝尔塔结婚,后者是奥托四世的异母兄长莱茵兰公爵海因里希的女儿,在生下他的长子亨利·霍亨斯陶芬的三年后去世),但不代表有人不对坦克雷德二世之死提出异议,关于这个问题,埃莉诺在父亲和第二任丈夫活着的时候缄口不言,但在她的长子威廉·欧特维尔和次子凯撒·霍亨斯陶芬争夺西西里王位时,她公开宣称她的第一任丈夫的死亡是腓特烈二世在得到塞萨尔一世允许后的谋杀,而她本人也从未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后,因此她和腓特烈二世的婚姻不应被视为合法。
作为当事人,她的言论具有一定采信价值,她在第二次结婚后和父亲变得冷淡的关系和与腓特烈二世长期分居的事实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点,但我们同样可将其视为是埃莉诺王后为了自己偏爱的长子和继子编造的谎言,因为私生子的传言能有效削弱凯撒·霍亨斯陶芬的竞争力。
但无论如何,在凯撒·霍亨斯陶芬出生后(他的名字继承自外祖父),他确实是奥古斯都继承人的有利竞争者,对他的父亲尚存疑虑的希腊贵族们在凯撒来到大皇宫后态度也开始松动,但他并非继承人的不二人选,除了塞萨尔一世另外两个儿子,他还有另一个竞争者,那就是理查·塞萨罗亚的独子西蒙·塞萨罗亚,作为皇储的遗孤,他的继承权毋庸置疑,对他父亲的死亡感到悲伤和痛惜的人也围绕在他周围,而其中最强硬也最有话语权的正是他的祖母,安娜·科穆宁,罗马帝国的女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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