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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要进行肉.体上的惩处,这可能于二者而言都比较无聊。
“我是由最高级检察厅直接任命的检察长,负责对禅院家族十七项罪行进行起诉。”
在持枪武警鱼贯而入,将枪口对准所有人时,玩家再次重述了罪名和逮捕令。这是对一整个家族罪行的指控,但具体分摊到个人,还需要进一步地划分。
“不过你,禅院直哉。”她收起文件,解除了针对于这个十四岁孩子的术式作用,语气难以捉摸:“你有罪吗?”
她眼眸漆黑,如负责人轮回生死的判官,重回人间,还是永堕地狱,在她一念之间。
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啃食着自己的肚子,禅院直哉几乎已无力维持呼吸,只能看着判官跨越门槛,一步一步来到了他面前。强烈的痛楚使他跪地呕吐,即便只有几秒,却也漫长得像一生。
此时他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抬头看向俯视他的女性。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里,是一片黑与白的碰撞,如流转的阴阳图一般。乌黑的长发别到耳后,瓷白的面容上嵌入两轮界限分明的黑瞳,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物,带着官方冷淡的神色,简单却锋利得像一把刀,插入禅院直哉的瞳孔。
在经历了这样几乎能用于杀人的痛苦后,禅院直哉第一眼,就对上了她居高临下的视线。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是和甚尔不一样的可怕,如果甚尔代表的是强大的话,她所带给禅院直哉的感受,是压迫。高高在上的、绝对的压迫,就好像她此刻站立着俯视跪地的禅院直哉一般,二者距离恍若天堑,而此时上位者决定着下位者是否有权利呼吸,有权利出声,乃至有权利生存。
永远作为上位者存在的禅院直哉,第一次被人真切的碾在脚底,视若蝼蚁。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禅院直哉大声喊道。他并没听清楚最开始的宣判,但即便听见了,或许也无法理解其中所判的罪行:“我是禅院的少主!之后会成为禅院的族长!我、我将控制整个禅院家族!”
他这种人怎么会有罪呢?他是禅院的天,是掌控一切的王,又有谁能够宣判他的罪——
“禅院家族已经灭亡了。”
禅院直哉偏执与疯狂的神情僵硬在脸上。
“禅院族长已经认罪,同时所有成年咒术师都被逮捕。”语气里透露出事情即将解决的轻松。
全副武装的人员正在院落来来往往,不断把瘫在地上的咒术师带走,看到这一幕,女声所透露的一切都有了印证。禅院家族,此刻和灭亡有了联系。
禅院直哉呆呆地看着她,女性的面容,女性的声音,他已无暇注意到眼前是一位非术士了,他只觉得所见的一切荒诞,毁灭禅院家族,与他无关。
“认罪……怎么可能认罪!我是禅院家族的族长,我不认罪!”看着女人脸上饶有趣味的神情,禅院直哉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已经脱力的身体此刻也注入了一丝气力。他伏起了身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他那个老东西,禅院家是我的,我说我们没有罪——”
从未受到过挫折的他,仅因为这一次的疼痛,就迅速顺从了规则。此刻,禅院直哉不带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是在向上证实着自己的无辜与清白,在给定的框架里绞尽脑汁地攫取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即便肉.体在逐渐恢复,他的精神已被摧毁,特别是看到原本作为护卫的术士此刻由于痛楚而捶打着自己的肚子,狼狈的满地打滚时,禅院直哉甚至还多了一丝庆幸。一定是因为他是禅院的少主,他才是那个能决定所有人生死的人——
“你没有资格。”
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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