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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她直接递过来,“温了。”

他无声地说了句“谢谢”,接过来小口小口喝完了。

林琅意又递来一杯,见他摇头,便非常自然地用右手握了一会儿,然后把煨热的手心重新盖在他冰凉的手腕上。

他的睫毛接连颤了几下,凝着眼神望向她。

林琅意一边将杯子放回去,一边问:“痛不痛?医生说这个药水打进去有点痛,所以给你捂一下手腕,因为管子不能焐,药水就得是冰的。”

她扭回头,观察他的气色:“你额头烫得跟火炉似的,左手这一整块倒像是冰块。”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将头颅往她那里偏了偏,这一靠,才发现自己脖子上还套着一个天蓝色的U型枕,上面依稀可以嗅到甜甜的洗发水气味。

他压低脑袋,将自己枕在枕头里,用嘶哑的声音低低说了句:“冷,痛。”

“快了。”林琅意安抚道,“最后一瓶药了,输完我们就能回家了。”

他埋在枕头里不动,冰凉僵硬的小指巍巍地向上抬了一下,无声无息地勾住她的食指。

林琅意扫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对病人无比宽容,只半是责备地问道:“你今天既然病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来送合同?”

他低声道:“因为我接到了你的电话,你需要我。”

林琅意硬下心肠,口吻很重:“我不是需要你,我只是需要应元的合同,谁来送都一样。”

他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拓出一片薄薄的阴影:“我来,与别人来,不一样。”

她沉默下来,这些弯弯道道她自然也知道,而他一向来都对这些“潜规则”心知肚明。

她说:“你不用做到这份上。”

“要。”他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粗粝的声音有一种磨砂的质感,“除了公事,我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来见你了。”

“是我自己想来。”

林琅意因为这一句话,把他带回了家。

钥匙放在办公室里,她甚至没有将车开到公司门口,而是发动着停在停车场,开着冷气微风档让他等着,生怕被孟徽看到还要多问。

她避开人自己回到办公室里,用钥匙打开上锁的抽屉,取出那只文件袋一倒,并在一个钥匙圈上的五把钥匙一齐掉出来。

她顿了下,直接取出两把,剩下的东西重新装好封入抽屉里。

重新回到车上,因为多走了从停车场到公司的这段路,她背后甚至都出了一点汗。

“纸巾。”他那副破锣嗓子还要说话,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林琅意一把薅过,抬眼看向反光镜,镜子里她跑得脸蛋都红扑扑的,精神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昏了头的模样。

偷偷摸摸成这样,因为她也知道这样不应该。

都是因为他刚才说什么随便给他放在路边就行,自己能打车回去,家里反正也是一个人,他现在不晕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叭叭叭哑着嗓子说了一堆,最后拔针摇摇晃晃地跟在她后面,还把药忘拿了。

一点也看不出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可能性。

林琅意闭了下眼,直接将握在手心的钥匙往旁边丢了一个给他,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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