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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楚聿明显是生气了,这才一整晚都再也不愿理人。
靠在车门外的男人稍稍偏过脸来,他一条腿屈起, 另一条腿随意往前支着, 垂在身侧的手中握着一本作旧的牛皮笔记本。
林琅意缓缓将车驶至他面前,这才发现后座门并未关严实, 车窗大开, 座位上放着油纸包好的蜡烛和香烛,旁边还扔着一只打火机。
她愣了一瞬, 想起崂山旁边是一块公墓。
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原楚聿先递了台阶道:“我想来祭拜, 今天是她的忌日, 不过已经这么晚了。”
没有拒绝沟通!那就是好信号。
林琅意暗自舒了一大口气,却又后知后觉地感到莫大的悲哀。
她知晓原楚聿所说的祭拜是祭拜生母,养母生日却是生母忌日真的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实。尤其是上一秒他还在财富与权利交织的夜宴中周旋,下一秒交响乐停奏,落下帷幕后依旧穿着这一身昂贵西服来到墓前, 怎么不会反噬出人走茶凉的空寂?
她问:“你想进万安公墓吗?”
原楚聿抚了下牛皮封皮, 这本笔记本鼓鼓囊囊的, 里面的内页都略微涨开,一看就是常翻常写。
他摇头:“公墓晚上五点就关门了,进不去……我只是习惯了, 所以还是过来看看。”
林琅意将视线往他脸上旋了一眼, 原楚聿面颊上略有泛红,眼睫低垂, 瞧着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此刻的话还算多, 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今晚清醒时那样避讳,林琅意希望他已经将方才程砚靳那点混账话抛到脑后了。
原楚聿将手中的牛皮本翻了翻道:“以前我都是早上来,六点开门,正是天色渐亮的时候,今天航班到A市已经是下午了,又忙到晚上,再是……”
他绵长地呼吸了一下,轻轻偏了下脑袋笑了笑,不说了。
林琅意不假思索道:“我有办法带你进去,崂山我爬了不知道多少次,是条小路我都认识,能绕过去进公墓的。”
原楚聿稍抬起头看向她,酒精让他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因为定定地分辨着眼前人,微醺的眼眸少了往日的高不可攀,平白多出两分惺忪不经意间的多情。
他轻声说:“已经是晚上了。”
林琅意灿然一笑:“有什么关系呢?是妈妈的话,晚上也没事呀。”
“妈妈住在公墓里,公墓就不可怕了。”
原楚聿定定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好像一汪即将要陷进去的湖水。
他抬起手,好像想要碰一下她,可手上还拿着那本牛皮本,最后只用书脊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背,像是小动物用脑袋亲昵地磕了一下掌心。
他很轻很轻地说:“林琅意,那你带我走吧,好不好。”
这一句话被风吹散,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雾,稍有不注意就会烟消云散。
可林琅意捕捉到了。
她为今晚的劫后余生而庆幸,自然不会拒绝他这样亲近的示好,闻言眉眼一弯,唇边的梨涡顿显,清脆地应下了。
她将两辆车都靠边停好,从后座拎出那袋祭祀用品塞给原楚聿。他此刻安静又听话,老老实实地一个人将东西都拿好,然后跟在她身后走一步跟一步。
林琅意问:“你刚才叫的代驾吗?”
“嗯。”
“啊?那他人呢?你现在是到目的地了,等下应山湖边上又打不到车也叫不到代驾了怎么办?你就该付双倍的价格让他等你一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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