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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谅,皇后与之对比就愈发显得小气钻营。
正如今日在云意殿,她分明是身子不适不能前来,皇后却偏要觉得她拈酸吃醋,不识大体。
沈璋寒虽知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可姜雪漪处处体谅,委曲求全,总让人心里觉得薄待了她。
陪在身边越久,沈璋寒便越能体会到她的长处,这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体会不到的。
姜雪漪柔柔一笑,哄着陛下说道:“有陛下知道臣妾的好,臣妾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
沈璋寒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温声问:“朕瞧你浑身发红,起了满身的疙瘩,医女方才上过药后可有好受些?改明儿朕让司服司给你换一批新的衣裳来。”
“医女上过止痒消肿的药膏了,太医也开了汤药,旎春她们正在后院熬药,等会儿就能喝了。”
她抱着陛下的胳膊,轻轻说,“陛下在这儿陪着臣妾,臣妾觉得好受多了。”
“朕陪着你喝了药再走。”沈璋寒抬手将她的碎发捋到而后,露出一张完整洁净的脸,哪怕她如今仍在病中,不施粉黛,不着华服,可仍然美得令人心惊。
姜雪漪的容貌不是那种极具冲击性的美,不光是美在皮肉,她浑身上下最令人难以移目的地方,除了一双温柔含情,眸光潋滟的眼睛,更多的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温柔宁静,是难以复刻的气韵。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比天与地更大。
有的女人美虽美矣,可就像御花园里精心养护的牡丹,秾艳贵气却少了灵魂,而她更像是一幅古画,空灵悠远,只是看着便逸趣横生。
姜雪漪单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冰雪消融。
这种仿佛能治愈人心,忘却烦忧的亲和力,是她身上最难得之处。
看着她的模样,沈璋寒恍然想起那日蓬莱岛初见,她分明是踩着自己的逆鳞走过,可偏偏能让他生不起气来。
感觉就是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
而她也不负众望,在身边过了一年又一年,不仅没让他感到腻烦,反而让沈璋寒愈发在意,也离不得她了。
片刻后,旎春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在殿外叩门,沈璋寒淡声让她进来,亲自接过了药碗。
谁知旎春准备退下的时候,又听得陛下说了句:“朕记得你家娘娘喜欢做饴糖,最近可做了什么口味的?这药太苦,拿几块过来。”
陛下心疼娘娘,旎春立刻眉开眼笑去拿了,反而姜雪漪有些好不意思了:“陛下还能想起这些,她们会偷偷笑话臣妾的。”
“笑话什么?”沈璋寒轻刮她鼻尖,“是笑话你已为人母还爱吃甜的,笑话你怕喝药,还是笑话朕心疼你?”
他音色低沉冷冽,却无端有些哄着她的意味:“先喝药,饴糖马上就来了。”
苦涩的药汁一勺勺喂下去,陛下觉得自己体贴入微,但姜雪漪其实觉得这样有些折磨。
谁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能一口气喝下去也不至于苦成这样,一勺勺喂是慢刀子割肉,她险些就要控制不了表情了。
姜雪漪苦极了,干脆捧着瓷碗一口气将剩下的药喝下去,正好旎春来了,一把抓过饴糖填进嘴巴里。
沈璋寒啼笑皆非:“原是朕不对,让你白白苦了这么久。”
明明是陛下非要喂药,这会儿却要来取笑人,姜雪漪拿起勺子在陛下唇上抹了一下,故作不高兴:“陛下也尝尝,苦不苦?”
沈璋寒并不生气,反而尝了口,莞尔轻笑:“是苦,良药苦口,这般你才能好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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