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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曾踏足的靖国公府, 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家。可真的越来越近了,她反倒忐忑起来。
当马车停下,外面驾车的内官告诉她到了的时候,明恬迟疑许久,才起身缓缓推开车门。
原本恢弘大气的靖国公府,即使封存三年,牌匾落灰,朱漆斑驳,门上还残余着没有清理干净的封条,也依然不减威严。
门前矗立的两只石狮,仍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明恬,一动不动地与她相望。
明恬目光沉静地扫过这一切,面上无波无澜。
跟来伺候的宫人们却有些忐忑,张川的干儿子、小太监张满福讨好地走上前去,帮明恬打开了朱漆大门。
“明小姐,”张满福一张小圆脸很是讨喜,嘿嘿笑着看向明恬,“咱们进去吧?”
明恬眸光低垂,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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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朝下朝回到东宫,看到皇后火急火燎地赶来找他。
“那明氏今晨一大早就出宫去了,”皇后手里攥着帕子,面上难受得很,“还是你父皇下的旨,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燕云朝手中握着奏报,还在思考着朝堂上商议的几件事,闻言颇有些心不在焉:“几日而已,母后不必担忧。”
“本宫就怕万一……”
“若有意外,”燕云朝拧了拧眉,“再召明氏入宫。”
皇后心中还是烦闷,但知道这是圣旨,无可更改,她只能叹了口气。
“本宫今日过来,倒是还有一事。”皇后道,“过几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六十大寿,你看看可有闲暇,往侯府去上一趟。”
“知道了。”燕云朝提笔在奏报上落了几个字,便再无他话,仿佛沉浸到政务中去了。
皇后看着专心理事,惯常是这幅冷淡模样的亲生子,不禁在心里轻轻叹气。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自从生了那场怪病……
聪颖善谋,少年老成,却又过于淡漠严苛,总觉得身上少了些人情味儿。
只能说是有舍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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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在府中慢吞吞地逛了一圈。
她表现得很平静,却是一眼就能叫人瞧出兴致不高的样子。
任谁看到自己原本好好的家,变成这副模样,都不会开心的吧。
张满福张罗着,让宫人们迅速把明恬要住的院落收拾了出来,同时又让人盯紧明小姐,小心伺候,防止她情绪过于激动。
明恬倒是没那么脆弱。
她整理了父母、祖父、兄长的牌位,并把刑部送来的父亲的骨灰供奉在祠堂中。
当年父亲战败,生死不知,消息传到京城,是祖父最先病倒,之后没过几日,兄长却在傍晚下值回家的路上,所乘马车车轴断裂,冲入渠沟。
那时一家人都忙着伺候祖父靖国公,又多方打听父亲的消息,几宿未眠,竟然连兄长一夜未归都没发现。等到第二天清晨,就传来了兄长的噩耗。
明恬与母亲含着悲痛,却还要瞒着祖父,料理好哥哥的后事。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许这世间的不如意总要交织在一起,兄长刚刚下葬不久,铺天盖地的诬蔑和指控就冒了出来,都在说她的父亲是大周的罪人,叛国通敌,才害得那么多将士命丧战场。
明恬与母亲当然不信。但当时家中已经乱糟糟了,祖父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陷入昏迷,偌大的靖国公府无人主事,她和母亲求诉无门,嫂嫂被娘家接回,连昔日那些相熟的侯爷伯爷都避着她们,唯恐被牵连,祸及自身。
传言愈演愈烈,直到蕴含着帝王雷霆震怒的问罪诏书颁下,祖父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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