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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诀没有关于生母的记忆,他只知道她是个音乐家,后来嫁老外跑了。时诀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是他妈妈离开后,时亚贤给他改的,似有与过去诀别之意。时诀只看过他妈妈的照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在儿时,每每看见拥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都会很羡慕,也曾幻想过,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爸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对她很好,但是她走了。

再后来,他爸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依然对她很好,但是,她也走了。

就这样,慢慢的,时诀不再期待,他对那些拥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的感觉,从羡慕,到嫉妒,到怨恨,最后就是练就一双冷眼。

越是圆满的家庭,他越是漠不关心,他看他们就像隔着一层油膜似的,内容再丰富,画面也是浑的。

他看徐云妮的家庭,这种感觉更甚。

他承认自己有点幼稚,他不喜欢她成天围绕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东西转。

他希望她能快一点从她后爸这件事里抽身。

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在这个徐云妮自认为诞生了“摆烂之心”的夜晚,她喝得烂醉如泥,但时诀却异常清醒,他坐在桌边,一边抽烟,一边听她念念叨叨,说什么她就不该浪费那些时间,多睡会觉好不好,大学念了三年,头发都快掉没一半了……

时诀听得乐出来,中途还去LAPENA帮她拿了点冰块。

这酒局整体讲还挺欢乐的,只要抛开她最后流的眼泪。虽然她刚流第一滴时就连忙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时诀把抽了一半的烟轻轻放在烟灰缸上,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果不其然看见她在洗脸。

他走过去,拍拍她肩膀。

她关了水龙头,低着头,转过身,将满是水的额头埋在他身上。

她的哭都是安静的,忍耐的。

时诀摸着她的背骨,感受她轻微的颤抖,感受她长长的深呼吸,她闷闷地说:“班长,我有点混乱。”

他说:“乱什么?”

“不知道,”徐云妮迷迷糊糊的,要借酒力才能把话说出来,“我昨天梦到被检察院的人问话,我爸以前也是检察官,他们突然站到对立面,我……”

其实,徐云妮跟任何人都不敢说,赵博满是有被查出一些实证的,甚至他的父亲,都有明确牵连。只是他涉及得小,态度良好,退赃积极,又有顶级的律师团队处理,所以得到一个判二缓二的结果。

曾经一段时间里,徐云妮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瞒过检察院,帮赵博满脱罪。

她有时会看到徐志坤的幻影,好像在对她说,妮妮,你真的长大了。

徐云妮一度整个人都迷乱了,甚至学校论坛里那篇文章,她在无语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心虚。

时诀说:“他们是他们,你爸是你爸,又不一样。”

徐云妮额头抵着他,闭着眼说:“我就是感觉,我的很多想法都变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时诀想到什么,悠悠道,“这点我还是有发言权的,‘爹’这个东西嘛,他给你的,甭管好坏,是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改变不了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变啊,变来变去还是原来的样子。”

徐云妮从他身上抬起头,他的神情一如往日,平静淡然。

她看着他,问:“你父亲给你什么了?”

“人生经验啊,”他视线落下,跟她红红的眼睛对上,笑着说,“想学吗?他教我要把心思多花在另一半身上,别人都放放,父母跟孩子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紧密的。你知道吗?我爸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徐云妮:“为什么不哭?”

时诀笑道:“我在想事啊,他死了我去哪呢?”

徐云妮不言。

时诀说:“检察院调查的不是你,是你那叔叔,你替你妈关心他,但过去了就过去了,总不能让他影响到你对你爸的看法吧。”他抬起手,勾勾她的脸,“更不能影响你啊,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什么都管。”

徐云妮怔了一下。

咝……

洗手间的灯并没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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