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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啊?”时诀淡淡道,“我对喝高档酒没兴趣,对认识人也没兴趣,我现在是考生,哪有那么多时间玩啊?”
崔浩猛吸一口气,心说你从小到大哪怕有一秒钟心思放在学业上过?要不是吴月祁盯得紧,怕是连高考都不会参加。
但他没开这个口,知道说了也要被怼,时诀从不吃口头上的亏,怼到最后能把人活活气死。
崔浩这口气足足憋了七八秒才吐出去,搞得头晕脑胀。他烦得要死,甩开时诀,又掏出一支烟,还没点着火,又听到时诀缓声道:“不过……”
崔浩抬眼瞪他,等着看他还放什么屁。
时诀上下看看他,轻飘飘地琢磨道:“如果你真说,你爱那女人爱得死去活来,没她不行,想帮她争取这个活动机会,需要我帮忙,那我会勉为其难考虑一下的。”
崔浩听傻了。
你看看他,他看看你,你看看他,他看看你。
最后,崔浩叼着烟,喃喃道:“你是不是真以为老子不会揍你?”
时诀看着崔浩准备火山喷发的模样,忽然绷不住了,笑着说:“哎,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肯定会去的,我就等着林妍找我呢。”
“……什么意思?”崔浩顿了顿,盯着时诀,“你他妈不会真要下海吧?”
时诀嗤了一声,他伸过手,从崔浩衣兜里拿走烟盒,又顺走他手里的打火机。
“我有一首歌,”他抽出一支放入口中,低下头,拢着手点燃,“很适合她。”
“啊?”崔浩一愣,“是吗?那你早说啊,我能替你联系她啊。”
时诀把打火机放进烟盒,插回他的衣兜,嫌他犯蠢似的。
“那肯定不如她自己找上门卖的多啊。”
崔浩:“……哦。”
时诀又冲他抬抬头,随口道:“别总这么愁眉苦脸的,老得没法看了,还怎么骗小姑娘。”说完,他胳膊搭在栏杆上,望向远方休息。
崔浩原本要反驳他,但见晚风吹着他的衬衫、长裤,勾勒出修长的线条,他的神色就跟平日一样,松弛淡然。
这画面让他有些怔住了。
崔浩比时诀大了十三岁,一轮有余,但他时常会觉得,时诀要比他更成熟一些,也更现实一些。
但他也很理解时诀的这种早熟。
在崔浩的记忆里,时诀的父亲时亚贤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他很年轻的时候跟一位小提琴家结了婚,生下时诀,但很快就离了。
在那之后,他又有过几段感情,但都不顺利。
并不是时亚贤太花心,恰恰相反,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只是怎么说呢……他脑子可能不太好用,又有点艺术家自带的清高,过度看中精神追求,而不重视物质。
这种浪漫主义风格往往在爱情刚开始时非常迷人,但过了那股热乎劲,就显得有些天真了。
时亚贤后来生了病,负担不起在外开销,就带着时诀回了老家,陪伴他们的是他在老家的朋友吴月祁。
其实时亚贤和吴月祁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只是时亚贤病到后期精神错乱,对着吴月祁喊老婆,吴月祁也配合他,时诀的这声“妈”就一直叫到了现在。
时亚贤是个优缺点都很突出的人,他才华横溢,充满热忱,完全不看重钱财,是让崔浩这个贫穷的留守儿童走上艺术道路的恩人。可他确实有些过分理想主义,又有点精神洁癖,缺乏理解他人的能力,最后心灰意冷,什么都没能留住。
时亚贤病了之后,崔浩时常抽空去探望,那光景让人无限唏嘘,很难想象曾经风华绝代的人物会沦落到那般地步,不少人受过他恩惠,来看望的却寥寥无几,身边只有个残疾的女人和一个瘦弱的孩子,靠着吴月祁那点微薄的积蓄度日,死的时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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