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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灰挨着林逸趴下，被癫子哥一翅膀扇飞了。

小灰大叫了几声飞上了高空。

“有病啊，打我干什么？”

林逸让他飞走：“他是个疯鸟，你别理他。”

小灰落在树上，收了翅膀，“所以这颗蛋是他的，还是你自己生的，如果是你自己生的蛋，那孵化不出幼崽的。”

林逸有些茫然，“应该……能吧。”

小灰歪着脑袋：“真被他上了？”

林逸：“……”

小灰了然：“看来你还真是雌鸟，那你给他生完，再给我生行不行？”

林逸：“……”

小灰：“我也需要繁衍，找不到同类。”

林逸朝着他生气地叫了声，“滚！你可以飞回北极，找你的同类。”

小灰想了想那一路的艰辛，觉得还是算了：“我怕我还没飞回去就死了，我要跟你们一起飞走。”

林逸觉得自己飞不走了：“我不会回去了，小灰，我准备在这里过一辈子。”

小灰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啊？让你不想离开了。”

林逸看了看天空：“这里是家啊，很多年不曾回来了。”

自从变成动物之后，他就很少回到祖国大地，这次飞回来，是真不打算回去了。

迁徙的路途太苦了，他宁愿从祖国北飞到祖国南，也不想从北极飞到南极，再从南极飞到北极，这三年时间，他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直都在迁徙的路上，从来没有停歇。

癫子哥愿意留下的话，那就留下吧，至于小灰，他想去哪里都行。

小企鹅也长大了，不用他担心了，小企鹅总得融入到企鹅的生活里去，不能跟着他到处跑了。

这一年林逸就没飞回去，他和癫子哥孵化了一只雏鸟，他也不知道这雏鸟是公的还是母的，没法辨认。

不过以他多年来生崽的经验来说，他是生不出雌性来的。

所以大概率是雄鸟，只是以后会不会生蛋，他就不知道了。

当南极的春天到来时，小企鹅和大企鹅已经到了原来筑巢的地点，他们等啊等，等啊等，再也没有等到那几只海雕回来。

小企鹅在周围找了许久，就是没看到海雕的影子，他又跑去原来的悬崖下去找，始终什么都没找到。

大企鹅一直跟着他，他等了几天后，太饿了，没办法了，只能跟着大企鹅离开山川，去往海洋。

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妈妈不会再回来了，他和大企鹅两个在那个海岸上度过了一个夏天，冬天到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性地知道去找企鹅族群。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望着远处的山川许久，直到大企鹅呼唤他，他才赶紧追上去，混在企鹅队伍里，继续迁徙。

他和妈妈不会再见了吧。

林逸坦然地接受了癫子哥对他的感情，怎么说都是养他长大的，他觉得也还好，这家伙除了疯癫一点之外，其实挺靠谱的。

他孵蛋的那四十多天里，他即使不舒服，也会去帮他捕猎，白天他飞去雪山，顺便捕猎，晚上回来陪他，怕他有危险。

林逸觉得自己被癫子哥重视了，也就不计较这颗蛋了。

四十天后，他孵化出了一只雏鸟，癫子哥在旁边不远的树上筑了一个潦草的巢，虽然没有那么好看，但至少能让幼鸟在高处，免了危险。

林逸默认了这个不正常的伴侣，至少还算负责任。

不过这个窝有点小，平时都是林逸和幼鸟趴在窝里，癫子哥又开始忙着养家糊口了，林逸发现他就没闲下来过。

想了想，癫子哥其实挺辛苦，前几年拉扯他，好不容易长大，幼崽又出生了，又开始喂养幼崽，林逸还想着自己要怎么养活幼崽，结果想多了，有鸟帮他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