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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占据，连墙壁上都挂满眼珠子。

这些眼珠子长出细细的脚，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散去。

仅剩一颗眼珠子的宿三商说：“这是我为了找到诡王，特地制作的一张新牌。有点难看吧？”

“挺有趣的。”

白青实话实说：“我也有寻找它的方法。”说着，白青召唤出日游神和夜游神。现在是白天，两张牌合而为一，变成阳神牌。

阳神虽然出现，但宿三商完全没看到他。

他太快了。

白青问：“接下来就等着吗？”

宿三商说：“我带你转一圈吧。”

白青点头，两人穿过巷道走到街上。

宿三商对这里的道路十分熟悉，他介绍道：“诡域里的道路和现实世界没有差别，就像是邻省直接搬进诡域的一样。”

现在，诡域已经扩散到整个邻省，还把花鸟市也囊括其中。

“这里就是原来的湘乡市。”

街上，一辆公交车正在按喇叭，催促从大楼里面走出来男女快点上车。这一行十几人，穿的都是差不多的衣服。款式基本一样，只是男女衣物大小的差别。他们身上挂着一个斜挎包，手里拎着一壶水。

司机探出头说：“搞快点，一会迟到要扣积分的。现在一天只工作六个小时，就能吃饱饭住在王分配的房子里，每天睡好觉，一家人都在一块。学会感恩新生活，积极努力一点啊混蛋们。”

一行男女之中，有一个年轻人嘟囔道：“谁稀罕，我宁愿996，只要把手机还给我……”

旁边立刻有人喊道：“我举报他议论王，对生活不满意。”

司机死死盯着嘟囔的年轻人，对方站得有点远，他其实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但既然有人举报，肯定要证实一下。于是，他问周围的人有没有这回事。

周围的人不敢说谎，司机喊来巡逻的人员将年轻人逮住，拖向楼内。

白青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宿三商道：“按照诡域里的《人类管理条例》，他和他的直系亲属会被关在家里五天至一周。这几天里他和家人不至于缺衣少食，毕竟域主不可能特地把人类饿瘦。养肥食物的钱不归他拿，他只有希望食物更肥，没有希望食物的总量减少的——除非它喜欢吃瘦肉，不爱吃肥肉。以我对金蟾诡王的了解，他对于食物没有太大的偏好，只要能吃饱就好。难说他未来真的实现离开诡域的目标或是直接用诡域覆盖整个世界，心态会不会变化，变得贪恋奢靡、喜欢享受，至少现在它不会如此。”

宿三商常常做梦，看到远古的记忆，对金蟾诡王的心态是有一些了解的。

“金蟾诡王现在还处于打天下的阶段，它只要不满足于现状，肯定不会特地折腾地盘里的人类。”

宿三商露出嘲讽的笑容。

“诡域里现行的制度都是真理教制定的，等关完禁闭，还会在每周的社团大会上公开对他们进行批评。最早的时候，则是要求全部社员对违规的人吐口水，更激进一点的会让社员朝违规者丢有侮辱性质的东西，比如屎、尿、臭鸡蛋什么的。这里是四栋楼为一社，房子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分配，家里人多分配的房子就大一点，但里面的陈设之类的都差不多，没什么攀比的意义。对了！之前违规者接受公开的批评之后，还会被挂上特制的牌子。未来一周之内，谁都可以欺负这一家人。”

“不过，这种高压管理之下一直出事，激进的公开批评就被取消了。犯错的社员依旧会被批评，但侮辱性降低了。只是禁闭在房中数日，依旧是谁也不想受的惩罚。一日三餐虽然不会少，但家里什么都没有。这里被禁网、没有电视、手机，连书籍都不允许有。待在家里会很无聊，要是独居的话，没准还会被关出心理问题。”

白青：“……”

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两个人站的位置不容易被注意到。巡逻的人员处理完突发事件就直接离去，没有发现在街上闲逛的两人。

宿三商说：“再过一会街上就没人了。刚刚说错话的人肯定是刚被卷进诡域不久，花鸟市的大部分人类都已经习惯这里面的生活了。”

早上九点工作，一直到下午五点，早、中、晚三餐都统一供应。自己家里是不允许做饭的，避免浪费食物。

早饭社区食堂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