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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你出的力气最大，我半路截和算欠你一次。”

鱼鳃大帅无所谓道：“截和是你的本事，皆是为娘娘办事不必介怀。”

煞气已经彻底散去，白光似乎在净化煞气的同时还一同净化掉了隧道里的空气。空气变得清新起来，花鲢的臭味也消失不见。

白青带着阴神们继续向前走，不多时，便路过一个开凿在隧道一壁上的圆融通道。通道里有幽光透出来，隐隐泛着金色。金色是阳光，外面是白天。

一看到它白青就知道，这就是离开诡域的出口。

小义姐整理的资料里有提到过，11号诡域的域主会主动放高等级的镇诡者一条生路——其实是不想和高等级镇诡者进行生死之战。基本上出口一出现，以往的镇诡者都会选择离开。

毕竟11号诡域的精神污染太厉害，出口出现之前，他们的诡牌已经复苏很多。

白青也一样，进来还没多久，她的诡牌已经复苏多张。

正因如此，她不能走。

白青平静地从出口旁走过，继续向前。整条隧道颤动近一分钟，她猜是域主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导致的。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白青没有遇到任何一只诡异，却又遇到一个出口。她正想说自己不会离开，请域主不要浪费时间，就见隧道的墙壁裂开一条缝隙。蠕动的缝隙张开，像一张殷红的嘴。

“啪——”

这张嘴里吐出一颗肉球。肉球粉嫩，如同番茄汤里漂浮着的猪肉丸子。表面长满不规则的小疙瘩，皮薄到能看到球中生物在活动。

白无常道：“里面有人类，还活着。”

哀字鬼王上前，用刀小心地将肉球割开。不规则的表皮遇到攻击，立刻剥落并收缩，变成一颗鸡蛋大小的实心肉丸子。落在地上，弹跳数下不动了。

鱼鳃大帅一脚踩瘪丸子，肉浆迸溅的“啪叽”声响起，丸子化成几滴漆黑的诡力，渗进地面不见了。

肉丸子里的人类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倒在地上，他本是双臂环绕着膝盖的姿势，如今蜷缩成一团的肢体松开，仰面倒在地上。一双无神的双目看着隧道的顶部，大大的脑袋，瘦骨伶仃的身躯。若非肢体的比例正常，任何看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身体有缺陷，破除过多个诡域的白青很清楚，他只是被域主吃掉一部分血肉才会如此。

不过，太瘦的话，人类也是会死的。

“救我……救救我……”

男人说话了。

白青从随身的包里面取出一支营养药剂，无名阴差扶着男人喂他喝下。这个过程里，无名阴差碰触到男人身上的半透明液体，液体是从肉球里面流出来的。饶是无名阴差是诡非人，触碰到液体的地方都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泡在里面的男人一直在经受怎么样的折磨可想而知。

这种液体大概率具备消化人类血肉的作用，可能是域主的胃液。

男人下意识地吞咽着营养药剂，视线落在白青和一众阴神的身上，神情慢慢出现一些变化，但目光依旧呆滞。仿佛难以对当前的状况做出合适的反应，睁得太大的眼睛有些干涩，他甚至闭上眼睛了。

白青听到他在喃喃自语，说着“梦”、“假的”之类的话，显然连梦境和现实都已经难以分辨。

11号诡域降临已经有二十一年，上一次扩张是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