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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炎定像是吃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香栾,又酸又苦,只能通过不断咀嚼才能从中获取少得可怜的甜蜜。他反复想着曾经种种,就连那撕心裂肺、教人痛恨的新婚之夜都成了他此刻寄托情思的所在。他时而眉心紧皱,时而嘴角微翘,时而想哭,时而想痛骂,明明自己思念的人就在不远处的农舍之中,为何他对明景宸的思念却越渐绵长悠远,仿佛那人并非近在咫尺,而是远在自己触手不及的天边……
潘吉躲在老树后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吓了一大跳,他本就看不太明白自家王爷近来的言行举止,心道对方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又哭又笑,不是和景公子有关就是中邪了。
他因为太过担心,不小心踢到一片石子,石子滚动碰撞的动静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下一刻就被高炎定抓了个正着。
潘吉尴尬极了,在高炎定要吃人的目光中别别扭扭地从树后走出来。
本以为少不了一顿责骂,谁知高炎定只冷冰冰地看了自己一阵后就转身离开了,潘吉见他不是往农舍的方向走,自觉身为亲卫要时刻以王爷的安危为己任,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眼见高炎定越走越远,潘吉正要出言相劝,却听他突然转头问自己:“潘吉,我总觉得自己不爱现在的这个他了。”
潘吉脑子一懵,被夜风吹了半天才转过弯儿来,当即大惊,“您不喜欢景公子了!!!不可能!!!”开什么玩笑,他觉得八成白天中暑的不单单是景公子,连王爷也被毒日头晒昏了脑袋,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不爱,怎么会千里迢迢追过江来!
“王爷,您是不是困了?说梦话呢这是。”他尴尬地呵呵傻笑,却只换来一阵无言沉默,顿时心沉到了江底,又像被一个惊天大雷当头劈成两半,不可置信地道:“您真的……真的不是在说笑?是……是认真的?”
高炎定声音寂寥,像是在对潘吉诉说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我喜欢的好像是那个活在我记忆里让我又爱又恨的景沉,而不是如今就在身后农舍里的他。”
“这……”这是什么别出心裁的负心汉言论?潘吉勉强笑道:“您既然不喜欢现下住在农舍里的景公子,不如早日将人带回北地,等人住回了王府的听雪堂,兴许您又喜欢了呢!”
回到北地就能改变现状么?高炎定不知道答案。
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的潘吉略有些不安,他心里唾骂自家王爷见异思迁、负心薄幸的同时,又担忧明早见了景公子会被看出点什么来。他偷偷告诫自己务必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这等破事还是少掺和,免得惹了一身骚不说还落得左右不是人。
“王爷,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已经后半夜了。”潘吉忍不住催促,谁知话音方落忽听夜风中突兀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静谧的原野中由远及近。
“是在官道那儿!”潘吉指出声音来源的位置,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官道不过三四十丈距离。
高炎定瞬间把伤情抛在脑后,“去看看!”身形几个起落已然掠出五六丈远,潘吉见此立马紧随其后。
两人跃上树冠俯瞰底下官道,只见一匹快马驮着一个身穿劲装的人正飞驰而来。高炎定自来见多识广,不过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人胯、下的马出自帝京的御马司。
御马司,顾名思义就是为皇帝驯养马骡等坐骑的地方,诸如帝后、妃嫔出行仪仗中所需的马匹都归它管辖。
天授帝是个习惯了贪欢享乐、铺张奢靡的人,他要求自己仪仗中所用的马必须匹匹神俊高大。所谓上之所好下必从之,底下的人为了满足他的这点喜好,自然千方百计、不计后果地一味逢迎,在御马上想出了许多别出心裁的东西。
据说近年来御马司为了让马更加威风好看,特意把马鬃修剪出各种新奇的形状,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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