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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炎定道:“谭耀这次派人来,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给女儿送封家书、转达几句闲话。这样,你去褚玉苑问问,大嫂什么时候得闲,我要去见她。现在只能期望大嫂是站在我这边的……”
褚玉苑那边回得很爽快,说谭妃午后暂且无事,让高炎定空了随时可以去。
高炎定心知这事急也没用,索性耐下性子继续处理公事,到了饭点用过膳后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去了褚玉苑。
因他俩是寡嫂和小叔子的关系,未免落人口实,每次会面,他们身边都必然会有仆婢陪着,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回留下来的都是谭妃心腹中的心腹,比如绿蜡以及奶母方嬷嬷,至于其他人,一概都在屋外等候传唤。
高炎定身边也只一个金鼓,他刚坐下,绿蜡就亲自上了茶搁在他手边,随后回到谭妃身后只垂手静立着。
高炎定也不和谭妃打哑谜,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大嫂,我来是为了向您赔罪,关于您侄女谭四小姐的事,是我当时思虑欠妥,我并非有心要欺瞒。”接着便把去岁如何在山里遇到明景宸以及谭家车队的事、如何不见谭小姐行踪派人搜山的经过都事无巨细地告诉给了谭妃。
谭妃面上起初还算平静,一直听到“遍寻不着,下落不明”八个字时,脸色才瞬间变得惨白,她捏紧帕子,虽然极力隐忍可眼圈儿还是红了,愧悔道:“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害了她,我明知她不愿意,却还帮着兄长逼迫她来云州。如果不是我们,婳若绝不会出事,是我害了她……”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绿蜡和方嬷嬷边劝边跟着拭泪,屋内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像是针一样扎在高炎定本就少得可怜的良心上,为此他突然也生出一点悔意来,有却实在不多。
他站起身来,朝谭妃深深一揖,“这事错不在您,是我为着私心辜负了您的信任,将您一直瞒在鼓里。现如今谭家来人,指明了要见四小姐。既然这事因我而起,我会亲自去香州向您兄长请罪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补偿谭家。”
谭妃也是个聪明人,她清楚高炎定这话半真半假,多半是为了试探自己。
真要就事论事起来,还是他们谭家有私心在先,婳若私逃在后,但凡高炎定冷硬绝情些,将责任全部推给谭家,这事就是传扬出去,天下人大多也只会指责谭家卖女求荣、教女无方,并不会多加苛责高炎定。
现在他专程跑来和自己坦白,想来多半是有别的目的。
谭妃擦干眼泪,一句话点到了关键,她问高炎定:“你说你因为猜到婳若心有所属,所以中意她来当你的正妃,这点我不明白。”
高炎定道:“大嫂,您是真的不明白么?炎定以为您在知道住在听雪堂的另有其人以后,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
谭妃攥帕子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强装镇定地说:“你若不喜欢北地的闺秀和帝京给你挑的正妃人选,咱们大可以再找找,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女子。”
高炎定苦笑道:“大嫂,我天生不喜女子,我也不愿祸害了好人家的女儿,所以才挑中了谭小姐。她既然心有所爱,又一心要为亡夫守节,加之谭家逼得紧,与其将来还有可能再次被谭家强迫,不如与我成为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既能解我燃眉之急,她也能如愿以偿。”
“胡说!你怎会不喜女子!”谭妃柳眉倒竖,已是气得不轻,“一定是你未曾碰上钟意的,才会说这样的傻话。”
高炎定摇头,“大嫂,我不是十来岁对情爱尚且懵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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