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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是大王子下的毒?”
众人哗然,为了解除大家的疑惑,阿图克指了指轿撵边倾翻的金壶,壶身里还剩小半壶清水,此刻正从壶嘴里漏出来渗入干燥的地面,他提醒道:“除了巫医的药,大汗死前还喝了大王子亲手喂的水。”
二王子见事态急转直下不由大喜,他与大王子不对付,能让对方倒霉他再高兴不过,他刚听阿图克说完就兴冲冲地将金壶捡了起来,一双沁着毒汁的细长眼睛滴溜溜地在大家脸上毒蛇般地游移不去,最后笑嘻嘻地将大王子身旁最受器重的心腹一把揪起来,掐住他的喉咙迫使他张嘴,将剩余的半壶水全数灌入他口中。
那心腹惊恐万分,手脚不停地踢蹬想要挣脱,然而一切反抗皆是徒劳,他喉头下意识地滚动,将沾了花蜜香甜气息的清水吞咽下去。
灌完水,二王子将金壶和心腹随手一扔,抱胸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心腹软趴趴地卧倒在地上,只要抬眼就能看到无数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这些目光中不带任何感情,连往日里相熟的同僚在与自己目光碰撞的刹那都下意识地逃离开。
心腹突然觉得很冷,他终于意识到,在场的许多人都在期待自己毒发生亡!
莫大的恐惧将他笼罩,他像个疯子,口中不断发出怪异高低的呼号尖叫,甚至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同样狼狈的大王子脚下,祈求他救救自己——他已经判了自己死刑,默认了大王子是能干出杀父弑君之事的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大王子怒而暴起的几记窝心脚,让他短时间内再也无力爬起来哭嚎。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等这名心腹果然如右贤王所说的那样开始毒发,很多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大王子脸上茫然一片,随后碎裂开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地不起、死状与塔尔汉别无二致的心腹,背后漫起一串寒意,他在战战兢兢中终于领悟到一个事实——自己走进了别人的陷阱。
“不——不是我——父汗不是我杀的——在水里下毒的不是我——不是我——”方才还趾高气扬将他怀疑的对象任意辱骂虐打的大王子,此刻惊惶无措地自我辩解道,然而他的话也如当初阿癸拏的反驳一样,被所有人无视了。
二王子上前就给了他一脚,狞笑道:“好啊,大哥,没想到你贼喊捉贼竟然毒杀父汗,今日我就要替父汗报仇把你这畜生正法!”
双臂皆断的大王子再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俩都是在戎黎尚武好斗的氛围下长大的狼,手臂断了也无法阻挠刻入骨子里的野兽本能,大王子不断地滚动躲避,冒着被兄弟手中屠刀的锋芒一口咬住对方的小腿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二王子痛呼,金骨朵猛地下坠,雷霆般落在大王子脑袋上,顿时脑浆迸溅,红的白的混杂在一块儿喷了他满头满脸。
二王子脸上狰狞未散,手中的金骨朵满是污秽,顺着顶端粗壮的金瓜外沿棱角一滴滴淌落在地上。
“我杀了大哥!哈!我杀了大哥!我为父汗报了仇!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突然仰天怒吼,手中金骨朵举向高空,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证明什么,他浑身沐浴在亲兄弟的鲜血里,神智忽而清醒忽而模糊,状若癫狂,浑似披着人皮的魔鬼。
所有人不禁朝后退了开去,戒备警惕地望着他。
忽而人群里传来一道男声,说话的腔调有些微怪异,但嗓音清亮,如同大漠里一泓碧透的泉,“除了大王子,还有人碰过金壶!”
老妪听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不动声色地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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