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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此时女子蜷缩在角落,俏丽鲜明的五官因为惊惧变得狰狞割裂,毫无美感可言。
众人狐疑地顺着她藕臂所指的方位看向轿撵中歪躺着的塔尔汉。
只见他眼珠暴突外翻,像是清水中混入了泥沙变作浑浊不堪的土黄色,更可怖的是,他瞳孔紧缩犹如针尖,初看之下竟不似人的眼珠。众人顿时慌了神,可不论怎么推搡叫唤人依旧纹丝不动。
他面皮上覆盖着一层黑紫色的阴翳,如同带了一张不祥的面具,四肢透着青灰,嘴角和胸前的裘皮上黏着一大片暗红的血。
阿癸拏用手指凑近塔尔汉的鼻子试了试,又贴近他的胸膛听了听,然后朝众人摇了摇头。塔尔汉死了。
众人短时间内还无法消化这个突兀的事实,只能面面相觑地互相打量着彼此,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诚惶诚恐的影子。
最终还是大王子和二王子两人打破了沉默的死寂,发出咆哮般的嘶吼。
“父汗怎么会死!”在还没确定继承人的当下怎么就能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癸拏垂手站在一旁,图腾几乎将他整张脸都覆盖住,连眼皮这种脆弱的部位都被青黑色的颜料浸透,导致他不管做出怎样的表情,再浓烈的个人情感都会被淡化,只剩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氛在他周身缠绕不去。
面对质问,他不慌不乱地曼声回答道:“禀殿下,大汗是中了剧毒。”
众人低呼出声,中毒?怎么会中毒!
大王子眼中爆出狠厉的光,下一刻就将阿癸拏揍趴在地上,他脚上穿着的皮靴子是用上好的三层野兽皮革缝制而成的,分量颇重,他一脚踩住阿癸拏的胸膛,令对方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大王子残暴地在他身上用脚碾了碾,桀声道:“父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他刚喝了你的药就死了,肯定是你害了他!”
他的话像是一语道破天机,大家深以为然,几个王子暴怒地瞪着赤红的眸子,一副要将这巫医千刀万剐的模样。
阿癸拏呕出一口血,图腾愈发青黑,衬着底下寥寥几处干净的面皮异常惨淡,他连连摇头并不敢将这桩人命认下,“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的药绝对没问题!”
大王子脚下加重了力道,他蛮劲极大此时又要做出对“杀父仇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仇视样子,愈发没轻没重,阿癸拏断了两根胸骨,嘴巴像是一座泄洪的水闸,大口大口地不断吐出鲜血,很快将他的裘服以及大王子的靴子尖染成了深红色。
然而他的话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低劣的狡辩,无人在意,他们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个下毒的恶徒绳之以法,如果能在他口里套出点能加以利用的消息那就更好不过了。
在戎黎有一条世代相传的铁律——如果父亲被人所杀,那么只有手刃了仇敌报了父仇的子嗣才有资格继承父亲留下的财产。
如果说塔尔汉活着的时候,高炎定的头颅在这群王子眼中是王储的象征,那么现在塔尔汉死了,阿癸拏就是一顶活生生的可汗宝冠。
所有王子都疯狂了,不管年纪大小,不论身手如何,此时都化身成一头头失去理智的饿狼,扑在阿癸拏身上对其拳脚相加,大王子一看急红了眼,连忙命自己的部下将这帮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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