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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甘、鹜三州与戎黎接壤,祁州与东娄相通,而戎黎与东娄之间隔着崇山峻岭,唯有一条逼仄险要的黑风峡谷可以最快地互通有无。

这些年,东娄内忧外患导致威胁大不如前,但每年秋天对祁州百姓的劫掠却不曾停止,只是这帮东娄人狡诈至极,神出鬼没,抢了粮草金银就跑,遁入戈壁草原不见踪影,祁州的兵马跑不过他们,总是被这帮蝗虫似的胡虏搞得不胜其烦。

高家自从因高玄正平乱有功被天授帝破格册封为异姓王后,在封地云州经营了五十余载。

到了高炎定这一代,因他与兄长两人经营有方外加手段了得,势力从云州逐步渗透出去,更是在被加封为镇北王后,除云州外,因掌兵权的缘故,甘、鹜两州早就牢牢被他把控在自己手里,而香州因为与当地大族谭家的姻亲关系,也是如臂使指。

剩下只有佩、琅、祁三州,虽在其背后也有高家势力的影子,但比起另外四州,高炎定对它们的把控确实还差了点火候,其中以祁州最为让他头疼。

祁州牧魏言詹在高炎定眼中就是个废物小人,他隶属于帝京那边的派系,因党争和帝王的平衡之道,被天授帝指派到祁州吃沙子。

祁州天高皇帝远,一面是东娄的威胁,一面是镇北王的不好相与,加之边塞荒凉地,日子远不及南地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来得滋润,就连油水都少得可怜,令吃惯了好饭的魏州牧叫苦不迭。

自从到祁州上任,魏州牧就一心想着怎么尽快调回帝京去继续享福,民生、经济全然不在他心上。

如果对方只是个甩手掌柜倒也不至于让高炎定憎恶,他还巴不得这姓魏的能安分地当个傀儡州牧,好让镇北王府能彻底掌控祁州全境。

恶心就恶心在,魏言詹除了牟足了劲想飞回帝京的高枝,剩余时间就是和高炎定唱反调,隔三差五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膈应他,简直就是个搅屎棍一般的存在。

这两年,二人之间是面上不和心下也不和,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天授帝多次褒奖魏州牧治理有方,越发铁了心要他在祁州发光发热,干到天荒地老了。

之前高炎定命云、甘、鹜全境戒备以防胡虏来犯的时候,也没忘派亲信特地去祁州知会一声,想着魏言詹即便听不进十分,三四分总能听进去罢。

不想还是他高估了这个蠢货,姓魏的是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非但不囤粮练兵,竟还突发奇想地将境内将士指挥得团团转,美其名曰要他们掘地三尺找什么祥瑞,好在年关前敬献给天子。

他妄自尊大的行径,导致祁州边境的数个城镇被此次进犯的戎黎、东娄联军屠戮一空。

眼看胡虏烧杀抢掠一通后丝毫没有要退兵的迹象,自己手下的兵又疏于操练,压根没有一战之力,火烧屁股之下,魏言詹不得不捏着鼻子向镇北王求救,希望比邻的鹜州大营能发兵救援。

高炎定虽然和他不对付,但在大是大非上向来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公报私仇就把自己的把柄堂而皇之地交到对手面前。

在接到魏言詹的求援信后,高炎定当机立断命人带了自己的印信赶往鹜州发兵增援祁州,而他因要防止戎黎、东娄或有声东击西的后招,仍旧在安宛坐镇等候军情再做打算。

头几天,从祁州传回的消息都不坏,鹜州军一路挺进,与敌军交手了几次,胜多败少,外加通过黑风峡谷与东娄人结队的戎黎骑兵数量有限,光凭鹜州军对付他们已经绰绰有余了。

高炎定的心放下了大半,压根没想到还会再生波折。

这天晚间,高炎定正与明景宸一块儿在听雪堂内用晚膳。

桌上摆着一道野苋菜和鲜鱼炖的秋汤,一盘团脐的螃蟹,一碟芋头糕并两道时蔬。

过去高炎定不爱吃螃蟹,觉得零零碎碎的一堆壳里总共没多少肉,吃着既麻烦又不爽快。

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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