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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绥之劝过几回,本来他也少有起夜的时候,日日在外守着除了叫自己劳累外,也没其他好处。更何况菖蒲这会去了工坊当管事,唯有蒺藜一人在跟前,要是让人日日都在外头守夜,身体哪里受的住。
“公子不必担心我,当真冷了夜里还能备上棉被。”蒺藜和菖蒲先头还是听了公子的话,安心去隔壁睡的,只是大少爷刚走,蒺藜怕公子夜里不适应,便做主在外头守几夜,要是公子没事再回隔壁厢房休息。
“棉被是为了冬日不再受冻,不是叫你用来守夜的,我当真没事。”秦绥之无奈,蒺藜和菖蒲明明比他要小,怎么事事都以为他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不过是兄长离开,就算是夜里做噩梦也不值当什么。
“好好好,明日我便不在外头睡了。”蒺藜妥协,又见公子寝衣都被汗浸湿了,怕人着凉,“我去给公子再寻一件寝衣过来。”
湿了的衣裳怎好继续穿着睡,若是在秦府,也该打些水来给公子擦擦身子,再换了被褥才能继续休息,不然明日起来容易生病。
但桥头县这里,公子带下来的人不多,也不是单独院子,也不好劳师动众叫人烧水,毕竟这里的厨房和秦府那边不一样,等过了夜没有吩咐都是不开火的。
秦绥之换过寝衣,重新躺回床上,方才的噩梦是什么已经在苏醒的时候忘记了,但他还记得他醒过来时喊的是阿耶,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耶出事了,要不怎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可阿耶在京城,便是秦府倒了还有宋府在,哪里会轻易出事,大抵是他思亲心切想多了,如此后半夜他也睡的迷迷糊糊,待天明十分,不得已头昏脑涨的起来。
近日桥头县琐事颇多,工坊、招兵、修城、买卖、接纳新人口都叫下山的黑熊寨人忙的脚不沾地。
兄长一走,秦绥之自然也被周肆安排着事做,起初不过是统计人口安置新入桥头县的人,待他上手过后,周肆又把处罚犯事之人的担子给他,眼下桥头县各地的人都有,如若不是黑熊寨的汉子整日在街上四处巡逻,只怕少不得有人起歪心思谋财害命。
就说前日,有人报官,说是自家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不是小事,尤其是在桥头县许进不许出的情况下,拍花子的贩子也都轻易不敢下手,不然抓了小孩也只能在桥头县打转,迟早要被官衙门找到。
所以这时候有人说孩子不见,只要加派人手在各个乡里走一趟也就能寻出人,更不提桥头县各乡里都是有他们的人,村子里真有哪家多出了个生人小孩,他们的人也都会关注,而近些时候并没有人上报异样,秦绥之便起了怀疑。
果不其然,只是派了人手过去清查报案人,便发现他们家哪里是孩子不见了,而是自家哥儿瞒着家里去参军了。
能参军的都是满十八岁的姑娘哥儿,这个年纪看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报案的汉子是自己没法子把通过选拔的哥儿叫回来,打算叫衙门的人帮他。
这事要是按大燕律没准还真能行,毕竟时下都讲究孝道,即便是哥儿将来要嫁出去,在家的时候也是要听父母之言,现在人瞒着父母参了军,父母不乐意要把人寻回来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参军的是个哥儿不是男子。
可黑熊寨早有规定,男子二十姑娘哥儿年满十八算作成人,本就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更不提人进的是军营,那可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地方。
这人闹事实在挑了个不好的时候,最后叫黑熊寨拿来当不听规矩的典型,公开示众了一日过后就拉回黑熊寨劳动改造去了。
“这人真是坏,这个年纪还没给自家哥儿定门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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