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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州,成王府。
青天白日,成王吴恒正和满屋子莺莺燕燕厮混,屋里瓜果美酒被泼洒在四处,可见场面何等旖旎。
从屋里传出的动静,就是隔着院子都能叫做事的花匠听到,只是常年在成王府的下人,哪个不是见惯了的,甚至有那贴身伺候小厮,就站在屋跟前,等着殿下吩咐呢。
只管闭严了嘴,好处总归是少不了的。
此时院外一位蓄着长胡的中年文士大步流星过来,腰间坠着小印,正是成王府中的幕僚,王爷于封地上有自己的班子实在正常,甚至这些人的职位都是朝廷正儿八经授权的,有几分小朝廷的雏形。
不过终究管辖一地,权利比不得正经朝廷大官。
“殿下。”幕僚一路从院外走进屋内,是没有不长眼的下人敢过来拦着,这人也像是习惯了成王荒唐,对满屋子淫靡之态视而不见,只顾说正事要紧,“按照时候,我们遣去京城的迎亲队伍该入容州了才是,但沿途驿站皆不曾收到消息不说,连我们自己的人都没递个消息,路上怕是出了变故。”
“出了变故岂不是更好。”成王拎起酒壶,仰头空接半壶美酒入喉,左手还不老实的揉着怀里美人的身子,吴燕一脉,旁的不提,一副皮相还是说的过去,尤其是成王年轻,尽管一副风流做派,也能夸出个风流浪子的词。
“若是这位秦公子入了容州,我们该寝食难安了。”
一旁的谋士脸色不太好看,话虽如此,但皇上赐婚的正妃半道上失踪,他们也不能说不管,纵然天高地远,能瞒过一时,还能瞒过一辈子不成,秦尚书令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若是叫他晓得自家哥儿在嫁过来的路上不明不白的失踪,只怕也不比发现封地的秘密好到哪儿去。
“不管如何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不明不白,京城里头不好糊弄。”幕僚叹气,从成王态度上看,大抵秦府公子失踪与他脱不开关系,当真是小孩做派,以为将人在路上做手脚,便可高枕无忧,也不想想京城里皇帝和秦尚书令答不答应。
“京城?京城有的是人糊弄,若是我那位好兄长知道秦绥之在嫁过来的路上没了人,怕还要帮我遮掩呢。”成王说着摔了酒壶,拉过另一美人便亲了上去,滋滋作响的水声实在不堪入耳,叫还要再说的幕僚也不得不铁青着脸甩袖离开。
赶走了烦人的臣子,吴恒从美人堆里起身,算算时间,的确再迟也该回来了,但无论是迎亲队伍还是他派遣出去的部曲,都毫无音讯,可见被通吃了。
“殿下,怎么不继续同我们玩闹了,可是那老贼扰了殿下兴致。”说话的女子姿容艳丽,方才玩闹间轻薄的纱衣半开半闭,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上前献好,是个男人都挡不住,更何况纵情声色惯了的成王,只管将人一把搂入怀里,跌坐在美人靠上。
“的确扫兴,听闻秦绥之盛名许久,皇兄赐婚于我,还道能见识见识天下间一等一的美人是何等模样,却不想他这般没福气,连成王府都到不了。”
“的确没福气,陛下都赐婚了,却在成亲的路上出事,听说祁州山匪正多,也不晓得是不是叫那土匪汉子抢了去做压寨夫郎。”女子言辞轻讽叫吴恒快活不少。
呵,他这位好皇兄算盘打的好,叫秦家嫁子,表面是是恩宠实则既是敲打秦家,也是敲打他,只怕容州已经叫这位疑心病重的陛下察觉到了什么。
只是边关战事一败,割地赔款事宜绊住了皇帝和整个朝廷的步子,正好给他造势的机会,他的好皇兄一旦生疑便是容州当真没什么也不会留他,既然匝刀都悬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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