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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帮着你浑家谋事呢,建织坊的活计你到底去不去,那头纸坊都排着队了。”写字先生背着手,撂了句话又回自己摊儿等生意。
而那汉子听了,猛地一回头,果然么,方才还一堆听写字先生说话的汉子都不见踪影,独他一个显眼,眼瞧着周家纸坊前的队伍越来越长,那汉子再也不提浑家去织坊的事,他得先去把建织坊的活计拿到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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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这窦宏未免太怂了些,原以为我们明目张胆的在桥头县建织坊,他要闹一闹才消停,竟然只抬了一成的价便算了。”秦襄看了徐大头递来的消息,笑的直拍大腿,果然还是对朝廷当官的期望太高。
“他手里除开几个混吃混喝的捕快,其余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书,你要他如何闹?”不是窦宏不想闹,而是没有本钱闹,好歹还是考过科举,脑子不至于真是一团浆糊,审视适度还是会的。
“怎么都得去找钱宝来哭一哭,便是钱宝来不理会,也作作样子,日后要是有巡按追问,也好交代不是。”秦襄还想着看钱宝来要如何应对呢。
“你若有心挑起他和钱宝来争执,何不早些动手?”窦宏贪生怕死,钱宝来贪赃枉法,前者晓得后者心性,如何真的会去鹿鸣府求援,怕是帮手没寻到,还得留下一层皮才得脱身。
“二者实力相当才算的争执相对,窦宏比之钱宝来,不过是虾兵蟹将,何必浪费这个精力。”不是秦襄看不起窦宏,而是人钱宝来能在祁州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能是一个糊涂县令比得上的?
周肆从书案抬头,他是晓得秦襄和鹿鸣府府尹钱宝来之间有生死大仇,“你若有想法找钱宝来的麻烦,尽可施展,左右我盯上他万贯家财已经很久了,若是能一举拿下,几年的军费便凑了出来,我也好招兵买马。”
“大当家,你这话就错了,钱宝来的家产岂止万贯,若不是祁州是下州,只怕以他搜刮银两的本事,几个国库都有了。”
“祁州有这么多钱给他贪?”周肆算过近几年钱宝来的资产,的确是个巨贪,但堪比国库,是否言过其实了些。
“大当家这就有所不知了,钱宝来每年除开搜刮百姓财产,还喜欢制造冤假错案叫祁州大户送买罪银,有时一笔可叫富庶之家顷刻破落,只是近几年富户都被他坑害的差不多,又有我们黑熊寨喜欢锄强扶弱的名声传扬开,叫他收敛几分,不然祁州怕已经沦为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之地。”
祁州之乱,人祸是因,天灾不过只是叫百姓更加活不下去,入山为匪是当真逼不得已。
第18章 京城事
打周肆出生起,祁州的府尹位置便是钱宝来坐,二十多年来既不升迁,也不贬谪,像是长在鹿鸣府府尹的位置上,不说风吹雨打,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见能叫眼下这位土皇帝挪窝。
任何一位有权势有手腕的人,在一方土地经营二十来年,哪怕是做尽丧天良的事,必然也能做到一手遮天。
例如,周肆以为自己手下的人打探钱宝来的消息已经够完善了,却不想,钱宝来的罪证跟洋葱一样,剥了一层还有一层,若非是秦襄说起,许多不见光的事怕早在黑熊寨起来的时候就被钱宝来销毁了证据,叫人无从查起。
“看来这位钱府尹所行之事必然罄竹难书,若是放着不管,实在叫人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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