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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岁檀神情柔和,华美矜贵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温润霜色,“你若想谢我,便送我一幅丹青墨宝如何?”
宁离边吃东西边含糊问:“自然可以,我平日也好收藏一些名家藏画,届时你去挑一挑,看看喜欢哪幅,赠予你。”
她很大方的说,但孟岁檀却摇头:“都不要,我想小宁大人亲自作一幅送给我。”
“啊?”宁离咬着筷子陷入了纠结,倒也不是不行,但她技法生疏,赠予人显得有些拿不出手。
“嗯,你就画一幅,我,如何?”他循循善诱,唇角勾起极淡的笑意。
宁离拧起了眉头,万万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顿时有些不大情愿了,但转而一想人家帮了自己忙,这个人情不还回去怎么可以。
“那……好吧。”她把头埋进碗中,孟岁檀却察觉到她的手腕在发抖:“你手怎么了。”
大约是声音太高,把人吓到了,她差点把碗给摔了,手腕处的酸痛时刻提醒她。
“今日在重华宫作了一日画,手腕有些酸痛罢了。”她恹恹地揉着手腕。
孟岁檀沉着脸说:“我去太医院给你拿药来。”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歇一晚就好了,这算什么,当初祖父训诫我练习,是今日的几倍,就是今日舒贵妃不准歇息,才累疼了。”
“听话。”他匆匆撂下一句后起身出了殿门,没了身影,宁离又惶恐又不安。
她埋着头慢吞吞的吃菜,食盒内还有竹筒,里头装了热水,还能维持一些体温,但崇青馆内冷的很,正是白日和晚上气温相差大的月份,宁离没一会儿便冻的蜷缩了起来。
她趴在桌案上,昏昏沉沉的打盹,虽困的不行,但嘴里念叨着若是孟岁檀被抓走了,她得讲义气去作证。
迷蒙间身上盖了厚实暖和的大氅,暖意让她忍不住瑟缩着埋到了里头,孟岁檀轻轻的把她的手腕拽了出来,大约是太累了,宁离没有一点察觉。
细细的手腕被他捏在掌中,烛火下,散发着柔白光晕,像象牙一般,细腻温润,而腕下的大掌,呈深色状,一深一白间,对比极其明显。
他拿药油细细的揉着她的手腕,力度拿捏得当,好像天生就会照顾人。
揉捏完,他也舍不得放开,就这么安放着,环着牵着,烛火为她的眉眼渡了一层光晕,紧闭的双眸上长睫轻颤,睡得正憨。
翌日,宁离被殿内打进的第一缕晨光所惊扰,她迷蒙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绯色身影端坐在一旁手上不知道打哪儿来一本画谱,闲闲的翻阅。
他一晚上没休息?
冒出这个念头的宁离愣了愣,她坐直了腰身,一晚上趴在桌案上休息压的她脸一侧像个柿子,眉眼娇憨,神情懵然,坐在那儿发呆。
“醒了?”孟岁檀一夜未睡,瞧着一点都不疲累,仍旧是一副端方整洁的样子,眉眼隐隐舒展。
宁离嗯了一声下一识揉了揉手腕,发觉酸疼减轻了很多,也不发抖,只余微痛。
她纳罕的甩了甩,闻到了淡淡的药香,才反应来貌似被上了药。
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及笄前的日子,他是一个好兄长,体贴、关怀,完美无缺,曾经她时常因他的顾念而心动,现在却只余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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