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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性,浑身一僵,只觉年轻男人的视线也过于锋利,手里的蛋糕差点掉出去。
金静尧说:“他不是第一次找你吧。”
黎羚心里慌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否认,最后还是妥协道:“也没找过几次。”
“为什么不说。”
黎羚:“……”
退一万步来讲,这是她自己的事,怎么好麻烦别人。
“下次再有这种事,我来处理。”他淡淡道。
黎羚还是低着头,没说好或者不好。
帮助,依靠,这些都是生词。她心中翻涌起陌生的情绪,像苍白的蛛网,过于黏稠,粘住嘴唇和心脏。
金静尧看了她一会儿,表情还是很烦躁,最后将搭在椅背上的夹克拿起来:“算了,送你回去。”
-
剧院门口,他们经过了一群烂醉如泥的剧组限定尸体。
明明过生日的是黎羚,其他人倒是借机彻夜狂欢,可见平时拍戏的压力有多么大。
金静尧毫无同情心地将尸体踢开,扫清路障,将车开到了剧院门口。
他要将黎羚抱上车,黎羚却说:“导演,我们能不能在外面再坐一会儿。”
金静尧看了她一眼:“随你。”
他将车门关上,将她推到剧院外的枯树下。
夜色深沉,枯枝的阴影恰好挡住了天空一轮弯月。深夜的风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耸动的树枝,发出近似于哀哭的声音。
黎羚有点冷,正想要抱住手臂,突然觉得身上一暖。金静尧又将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她肩上。
她不禁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导演,上次的衣服我还没洗……”
对方的动作,十分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他冷冷地说:“你丢了吧。”
黎羚感到自己被嫌弃了,不禁发出礼貌的讪笑。
浮动的夜色里,两人静静站着。黎羚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金静尧的时候,他似乎就站在这棵枯萎而高大的树下。
从这个位置望出去,隐隐能见到群山幽沉的轮廓。像无数双黑暗的、欲言又止的眼睛,凝视着他们。世界都已沉睡,唯有他们还不愿陷入死亡。
黎羚突然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别人对我说生日快乐。”
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应该向他交付秘密。
好在身后的男人始终沉默,这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勇气。
“当时,我刚刚跟何巍的公司解约,没什么钱,爸爸却查出来癌症晚期。为了帮他赚医药费,只好没日没夜在剧组拍戏。”
“他总想要我去看他,可是我哪里有空。”
“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他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在挨导演的骂,把电话都挂了。后来接到病危通知,赶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他可能想祝我生日快乐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几乎听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反而更像是舞台上轻柔的念白。
他一直知道她很有台词功底。
风刮得太大,晦暗的夜色涌上来,彻底吞没了她的唇舌。秘密被吞没在群山的影子之间。
金静尧沉默片刻,才说:“对不起。”
“我之前还拿违约金的事取笑过你,我不该那么说。”
他应该很少向人道歉,语气才这么生硬。
黎羚笑笑说:“这有什么,我都忘了。”
“再说,他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尽到过什么责任。”
他们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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