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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静尧:“我差他那点钱。”
他又皱起眉,冷冷地瞥她一眼:“伤口不疼了。”
黎羚讨好地笑了笑:“疼的,疼的。我就是有点好奇,怎么剧组突然来了不认识的人。”
金静尧语气十分平淡地说:“好奇他头发少,还是针打得多。”
黎羚:“……”
她非常震撼地看着他。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面无表情地,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这就是家里有矿的导演的气势吗。
这么说来,金大导演平日里对她,的确是相当温柔了。
-
她想多了。
开车去镇上医院的一路上,金大导演一直在骂她。
花样百出,既文明又礼貌,完全没有脏字,就是高雅得让人无地自容。
很恐怖。
总结其中心思想是,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跳舞也能把自己弄伤。智商之低简直让他震惊。
黎羚比较客观和委婉地表示,扭伤脚踝和智商没有关系。
金静尧冷冷瞥她一眼:“你再说一句。”
黎羚闭麦了。
过了一会儿,金大导演终于骂累了。
他又开始打开广播骂她,并让车载精灵骂她。
黎羚:“……”救命啊。
终于到镇上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精神恍惚,差一点直奔耳鼻喉科。
值班的医生见到金静尧,开玩笑地说:“这不上次那个拿刀架自己脖子上,逼我开出院条的人吗?怎么又回来了,想我了?”
黎羚十分震撼:“真的拿刀架自己脖子上?”
“那倒没有。”医生小声道,“就是住院的时候让他多休息,一点不听,还天天不睡觉写剧本呢。”
世界上竟真有如此热爱工作之人。
黎羚不禁有些担忧,之后金静尧会不会也不顾她的脚伤,拿刀架她脖子上,逼她立刻回片场拍戏。
好消息是,他似乎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甚至医生都说不用住院,回去静养即可,他还是帮她办了住院。
黎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导演,我没有打算去工会举报你。”
金静尧:“住院费你自己出。”
杀人诛心啊,黎羚立刻要从床上爬起来。
他轻嗤一声,按着她的肩膀,看起来很强硬、其实并不怎么用力地将她压下去:“睡你的吧。”
夜晚,黎羚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金静尧也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医院很安静,消毒水味很浓重。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晦暗的月光从背后的窗里流淌进来,为年轻男人的轮廓勾上一层隐隐的银边。
他呼吸平稳绵长,睡熟之后的样子,看起来比醒着要年轻一点,五官有种雕塑般的沉静感。
时间在沉寂的夜色里绵延不绝,唯有他像河岸边的白塔,是绝对静止的存在。
只是,黎羚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蹙着眉,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
她好奇地伸出手,刚要碰到对方的脸,金静尧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她的心脏狠狠一跳,来不及收回手,已经被人给抓住了。
玻璃窗里,他们的倒影错乱在一起。她的指尖,他的手掌,他的眼睛。临街的灯光像海上的探照灯一样,穿透雨雾一下下地打过来。仿佛一个冷峻而暧昧的镜头。
金静尧像抓到小偷一样,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手,指责她:“你摸我脸。”
黎羚生平也很少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再加上没睡醒,哪怕平日里再巧舌如簧,这会儿也只顾得上说“没有、真没有”了。
她试图挣脱,金静尧却不肯将她的手腕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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