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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顿了顿,点点头。
她在前面带路,老旧的楼梯循声一截一截地亮起路灯。
等到走到五楼,她呼吸微微有点着急,拧着钥匙开着门。
门开了后,她先进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后,从鞋柜里找了一双鞋子给他,
顾南译低头一看,是一双一次性拖鞋,刚拆封的。
他垂眸,换上。
许久不来,屋子里的陈设变了。
原先的餐边原木桌子被她刷成了棕黑胡桃木色,笨拙的圆桌子腿被铁艺腿替换。
餐边柜子是黑色底色的螺钿镶花,梅兰竹菊四君子各有样式,他猜想她应该从他推荐的那个非遗大师那儿学了不少的手艺。
绿色是屋子里的装点色,落地的灌木郁郁葱葱,春天里的他们是新绿色的,那种绿色是鲜艳和跳脱的,就像一个刚刚长大的青年。
但地毯和画布和桌旗却是深绿、墨绿的,那是一种安静的沉稳,像极了经历世事的年长者,一言不发,只作为承载的河床。
进去的人见他还愣在原地,于是缓声说:“进来吧。”
因为爬楼梯她脱掉了外套,单手把披着的长发扎起,站在茶几边上,另一只手在给他倒水。
他突然发现,她真的有了新的生活。
她从前会瞒着他从那破旧工厂步行到学校,因为走的着急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有消失却和他说她就住在靠近学校边上的宿舍楼。
她在收到他的任何一样昂贵的礼物的时候会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他,说来说去最后只能说自己不喜欢,让他以后不要买。
他注意到过她对别的同龄女孩子的歆羡的。
也知道她在谈及家庭、亲人、朋友时总是缄口不言、沉默以对。
他如今成了旁观者。
只觉得比起从前,她就像是这个房子的装点色彩一样。
墨色的绿依旧是她沉默的底,但那些新绿也在层出不穷地生长。
他忽然就想到沈方易说的——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但桑未眠的人生,真的可以再来一次这样的推翻和重建吗?
——
顾南译最后只是把东西放在了门口,没进来。
他只说还有事,把毛球留下了,过几天来接它,又叮嘱她买的那个什么自动猫砂盆什么的先改了地址寄到她这里。
说到最后,他站在门框边上,隔绝了大部分外面的路灯光:“桑未眠。”
“嗯?”桑未眠也站在玄关边上,她总感觉顾南译有话要对自己说。
但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只能这样有耐心地看着他。
顾南译:“你那个、工作室挺忙的吧。”
桑未眠:“嗯,挺忙。”
顾南译:“嗯,那你怎么打算的,这段时间,还是事业为重?”
桑未眠似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在那里和他盘算:“供应商的货款还没结,定制单子也没有做,而且我也来昌京不久,还是想稳一稳自己的品牌的。”
他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顾南译:“那你注意身体,别熬夜了,知道没?”
桑未眠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变得说话这么的顺耳,连带着她说话也会变得乖巧一些:“我知道的。”
顾南译:“也别抽烟。”
桑未眠:“在戒了。”
顾南译:“真戒假戒。”
桑未眠:“真戒了。”
顾南译:“好好照顾我的花,别又养死了。”
桑未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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