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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憋了许久,一声都没有憋出来。

园长妈妈解释说她怕生。

春姐却一脸不在乎,荡着她那个单肩包,靠在那个男人身上,腻的像是逢年过节才会分到的牛轧糖。

后来桑未眠就叫那个人周叔叔。

周叔叔那个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膝下没有子女。

春姐是开丧葬店的时候认识他的。

那个时候他刚给亡妻挑丧葬物品,一阵雨把他困在了春姐的屋檐下。

清明断魂,他的伤心在春姐那儿得到了宽慰。

周叔叔后来就常去那公墓山脚下看她。

一来二去,春姐成了周家的女主人。

春姐想给周叔叔生一个孩子,但周叔叔遗憾地说,他没有生育能力,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春姐想说,那多简单,咱们去领养一个。

周叔叔倒是意外,问她年级轻轻的,肯领养?

春姐嘴甜,说不是和他生的孩子,她也不想要。

机缘巧合,桑未眠这才来到了周家。

春姐本来让周叔叔取名字,就姓周,也算是个周家有个后。

周叔叔却说,名字还是让春姐自己取,用不着和他有关系,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就像门口那颗春天的桑树一样,芝兰玉树、枝繁叶茂。

春姐这才给桑未眠取了这个名字。

周叔叔家境优渥,开小汽车,住小别墅,送桑未眠上私立学校,还给她找了老师学画画、学钢琴。

春姐整日沉迷于打麻将。

桑未眠的吃穿住行基本上都由家里的保姆负责。

桑未眠每周最期待的事情,是周叔叔带她去他的那个翡翠铺子玩。

周叔叔最大的生意来自于他那个翡翠铺子。

他的铺子里有奇形怪状的石头。

周叔叔常常拿着个手电筒,在那儿对着那些石头照来照去的。

店里时不时地经常来许多人,皱着眉头摸着下巴对着这堆石头讨论来讨论去的。

好像一场展出一样,那些人观光完毕后煞有其事的屏气凝神把那块石头推进后院的工作室里头去。

然后那些人像是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等待新生儿一样,焦虑地走来走去。

等到机器声音停下来,一群人又一窝蜂地冲进去。

周叔叔往往走在最后,手掌拍拍桑未眠的后脑勺,笑盈盈地说:“走,咱也去看看。”

切割床边的人或捶足顿胸,或欣喜若狂。

桑未眠置身事外地地看到人类充沛的七情六欲,也慢慢学会观察那各式各样的石头。

等桑未眠再大一点,周叔叔就开始和她讲一些她听得懂的门道了。

放大镜、手电筒……

手感、颜色、切割的位置……

全赌、半赌还是明料……

……

她似懂非懂,但也认真好学。

不过让人意外地是,她在那铺子里钻了五六年,等她十五六岁的时候,眼光却能比上十余年的老师父了。

周叔叔说她有天赋。

桑未眠问他天赋是什么。

他却说,做这一行,经验固然重要,但能冷静客观地不被情绪左右,比起盯着世俗给出的价值评判,专注于大自然的亿万年来的规律本身——那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判断风化皮下的有没有真东西的关键所在。

桑未眠听懂了,他说她性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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