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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嘱咐。
那太亲密。
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更是疏远。
但他收起那点苦楚,换上那点儿不在乎的笑容,掌心里还有那个东西:
“你见我什么时候对自己不好过?”
她才是那个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人吧。
“你拿着吧。”他拒绝她。
桑未眠:“给你了,算是报答。”
她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空间了,匆匆忙忙说完后就钻进车里。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
他想找出个什么借口来,比如这东西别人戴过他有洁癖,比如说这东西太老土了他转手都卖不了几个钱,比如说他顾三哥不至于混到这么差还得拿她的东西去典当车费。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他知道她是诚心的。
诚心地像她说的那样,希望他过的好点。
这种希望,和他到底拥有多少钱,多少地位,都是没有关系的。
但这话听起来,真让人开心又伤心。
她还是那个矛盾的桑未眠啊。
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
心里却比谁都要柔软。
——
——
桑未眠夜里回来躺下,迷迷糊糊听到一阵风雨。
第二天醒来后推开窗户,当真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1)。
春天在所有人穿着臃肿外套的漫长的等待中真的到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窗外掉了一地的早樱树发了发呆。
今日阳光隐隐约约透过云层出来。
桑未眠猜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昨夜带着酒味的衣服还未洗,桑未眠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本打算自己拿去酒店洗衣服,手掠过她那件小褂的时候看到顾南译的西装外套。
她伸手掏了掏西装口袋,确认昨天那颗翡翠戒指是被她送出去了后,又从兜里摸出来一张餐巾纸。
昨晚她进屋前,顾南译塞进她兜里的,他特意嘱咐她别拿来当擤鼻涕的纸用了。桑未眠这会看清楚了,是她昨晚上兴致上来画的手稿。
她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手稿,黑灯瞎火加上头犯困地她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个啥,亏顾南译还当宝贝似的给她装回来。
随着一起掏出来的还有那条她的锁骨一字玉链——他说把他装点的跟个小白脸似的那根。
其实那条链子配他。
桑未眠其实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模特来展示她的一些偏中性的设计成品。
也是他这么一戴,才让桑未眠笃定她的这一款是好看的。
他在进屋前还把这链子也还给了她。
桑未眠手里还抓着他的外套。
那种感觉有些奇怪。
一件不属于你的,充斥着异性身上味道的衣服。
它带着淡淡的红茶味,像是一个你在春日起床后听到的好消息。
冬眠的心在那一刻和从沉睡中苏醒的万物一样,长出生机勃勃的绿色来。
……
桑未眠还是叫了客房服务,把他的衣服送过去干洗了。
这之后,她去楼下吃早饭,经过顾南译房间的时候,见到客房在打扫卫生。
空荡荡的窗户边上只有窗帘在那儿随风摆动,原来的人影已经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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