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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强行忍下心中的不耐和被打断好事的烦躁,亲了一口。
小冬儿眨巴眨巴眼睛,明明眼泪珠子还在脸上挂着,却不再哭了,刚才的悲伤仿佛就像没有来过一样,重新笑了起来。
“冬儿又哭又闹,应该是困了,想睡觉了,我去交给乳父。”冷山雁说到。
沈黛末点点头:“也好,你照顾他一晚上,也该放松放松了。”
冷山雁抱着小冬儿往外走,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白茶。
主仆两个在走廊一前一后地走着,冷山雁肩背笔挺,高挑瘦削,宽大的衣摆拖尾曳地,阳光透过走廊的彩色掐丝珐琅玻璃投射进来,强烈的色彩对比如油画般,冷山雁步伐沉静缓慢,清冷的身姿仿若在油画中行走,半张脸逆着光,华丽而阴郁。
周围经过的下人们看见冷山雁,都侧身避让行礼。
“孟燕回现在是在逛园子?”冷山雁淡声道。
“是……但他并没有带着您拨过去的那两个下人。”白茶恭敬道。
冷山雁唇畔轻勾,眼中带着漠然的嘲弄:“他以为我送过去的那两个下人是监视他的眼线?”
白茶:“应该是如此,孟燕回除了他自己陪嫁带过来的采绿、丹枫,谁都不信任。今早他起身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个人在伺候,您在霞光楼准备的那些下人都只能在外间等候,根本近不得身……”
“公子,不是我存心挑拨,而是我的觉得孟燕回并非真正大气洒脱的人,不然昨夜也不会拉着娘子不让她走了,而且今日来向您请安敬茶时,他竟然穿着一身正红色,正红色那可是正室才能穿得颜色,简直僭越,分明是在挑衅您!”
白茶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所以根本不把祖宗的规矩放在眼里,也不把您放在眼里。侧室,说白了也就是个侍,虽然是娘子从正门抬进来的,但也不过是个从柔然人手里抢过来的战利品,凭什么这么嚣张?您今日就该让他在旁边伺候您和娘子用膳,给他立立规矩,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冷山雁容色冷寂,静默地走着,长廊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时明时暗,像一条盘踞着的巨蛇,永远无法窥探到他隐藏在暗影中的全貌。
孟燕回今日一身正红,确实扎眼得很。
如果不是今日沈黛末在,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在沈黛末面前扮演贤良大度的好郎君,他恨不得让孟燕回当场将这身红衣给脱下。
虽说沈黛末和孟灵徽之间有约定,说什么若有一天,孟燕回有了心上人,就安排他假死脱身。
可人心难测,万一孟燕回喜欢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沈黛末呢?
明知道自己是侧室的身份,却还撺掇沈黛末将他从正门抬进来,享受一般侧室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大庭广众之下,拉扯沈黛末的衣裳邀宠;第二天故意穿着正红冲撞他;用早膳时,还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卖惨,逼得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主动邀请孟燕回坐下一同用膳。
此类种种,让他不得不多思,是不是孟灵徽和孟燕回一同做局?
姐弟俩借着政治联盟的借口,打算玩一出一箭双雕的戏码。
沉思间,冷山雁已经抱着小冬儿来到了乳父的房门口。
“他今早吃了很多,怕他积食,上午就不要再喂奶了。”冷山雁将小冬儿交给乳父。
“是,奴明白。”乳父小心翼翼地接过,就要将他抱回屋。
“等等、”冷山雁开口道。
乳父问:“郎君,还有什么事吗?”
冷山雁不紧不慢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小冬儿的脸蛋,眼中泛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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