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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白茶就拿着一杆小称出来,将银子扔到秤盘里,当面称给要债的女人看:“看好了,是八两银子没错吧?”
“没错,没错!”要债女人喜笑颜开。
“那就钱货两讫,把欠条撕了吧。”冷山雁道。
“那是自然。”要债的女人将欠条撕了个粉碎,拿着钱走了。
阮青鱼抱着女儿,一双眼睛紧盯着白茶手里专门称银子的小称,暗暗红了眼。
西厢房内,白茶关上门,将小称重新放进冷山雁的嫁妆箱子里,说道:“公子,八两银子不是个小数,何必拿去给赌徒填窟窿?要说也是不巧,那些催债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沈黛末出门了她们就来了。”
冷山雁轻转着指间戒指,眉眼间隐隐沉光:“她们挑的就是这个时候。”
“啊?”
“刚才那要账的女人说,他们之前来过许多次,都被胡氏推脱回去,但要账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推脱的?”
白茶惊道:“所以,她们这是故意等您进门,用您的嫁妆还赌债?”
冷山雁轻笑:“看来我这一份嫁妆,几家人都盯着。”
“太过分了!”白茶气愤道:“这嫁妆可是先主君留给您的,这些年被那个恶毒辛氏不止霸占了多少,就剩下这些还是您跟家主耍心机求来的,这帮人还敢打起您嫁妆的主意来还赌债,呸,真恶心!”
“不止用来还赌债。”
“什么?!”
“正如胡氏所说,沈黛末是庶女,跟嫡系一家并不亲厚,之前因为未及笄,所以胡氏没理由赶她出去,但现在她已及笄,还成了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分家了,为何胡氏偏偏又不许了?”冷山雁道。
“他们是想用您的嫁妆填自己的腰包?那这样说来,这次要账应该是胡氏他们故意商量好的,测试测试您这个新婿好不好拿捏,现在您给了钱,以后他们自然有更多的法子让你出钱,将您的嫁妆全部掏空了。”
白茶盯着紧闭的门,恨得咬牙切齿:“一个烂赌鬼,一个泼辣悍夫,一个恶老头,一个假好人,这沈家人都烂到一窝去了。”
比起义愤填膺的白茶,冷山雁倒是波澜不惊。
他起身理了理衣摆,微微推开窗扉,看见阮青鱼正在院子里纳鞋底,他的女儿兰姐儿就趴在地上玩,才两岁的年纪,肌肤又软又粉嫩,如同一颗粉粉的团子。
冷山雁指尖动了动,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最适合拿捏在手中。
*
对此一无所知的沈黛末凭着记忆来到费文的书坊中。
因为时辰尚早,书坊内只有费文和费文的母亲。
“沈四,你可算来了,走咱们出去玩去。”费文一出来就搂着她的肩膀,顾忌着母亲在身后,就没把‘赌’字说出来。
沈黛末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赌了,欠赌坊的钱我还没还呢。”
她之前和费文一起去赌坊,结果欠了赌坊八两银子,这次出门就是想找个活儿干,攒点钱慢慢把赌债还了,然后跟胡氏他们分家。
本来‘沈黛末’就是小侍席氏所生的,又养在席氏的房里,这些年跟嫡姐和胡氏都不亲。
在她继承了‘沈黛末’的记忆后才发觉原身又赌又嫖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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