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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的?
他略松开手,那鸟颤抖着站起来,将身体上的信件放在他掌心。
越之恒打开那纸条,入眼只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诗。
越之恒盯着旁边的墨点,几乎能想像湛小姐是怎样尴尬羞恼的心态给他写了这句话。
她恐怕以为他忘了,在隐晦内涵他。
明月凝前除,微霜下沾衣。
前一句却是,问君何时归。
六月末黄昏刮起了风,湛云葳收起账册,用过晚膳实在无聊,干脆拿出石斛送来的灵草,开始缝香囊。
如果她还能活到中元节,指不定香囊能派上用场,能帮自己驱邪。
她挑了块浅粉色的锦缎,将那丝线看做灵力,在锦缎中穿行。她明明只是第二次做香囊,却有模有样。
第一次是前世定亲那日,她给裴玉京做了一个。情窦初开,倒也认认真真。后来很多年,香囊有了磨损裴玉京都不舍得扔,最后却将它遗落在了幻境中,还和明琇有了孩子。
湛云葳收回视线,塞了些灵草进去规划大小,越看越满意,倒不如说某些东西是御灵师生来的天赋。
她似乎生来能操控一切想控制的东西。
风大了些,眼看要吹走剩下的灵草,湛云葳只得起身关窗。一回头,却看见数日不见的越之恒,正站在她原来的地方,看那个刚有雏形的香囊。
他显然是换过衣裳回来的,着一身清雅的白色,而非彻天府的墨袍。
湛云葳在心里腹诽越大人,指不定又做了坏事,或者杀了人。他喜洁,身上有血迹必定换衣。
但越之恒安安静静看那香囊时,竟看不出半分心狠手辣之意。
他垂眸,浅墨色的瞳沉静,就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湛云葳想到生死还系在他身上,指不定得勉强他做些不太愿意之事。心念一动,信口胡说:“越大人觉得好看吗?过几日就是中元节,我特地做给你的。”
拿人手软,他总得顾全她的性命罢?
越之恒说:“做给我的,粉色?”
“……”湛云葳道,“你若是不喜粉色,我给你改成竹青或银鱼白?”
他不语,神色冷淡。
湛云葳知道他这是不要的意思。
她发现若非出自真心,只会令越之恒不屑。她顿了顿,突然想到越之恒从幼时到现在,恐怕也没收到过这样的东西。
邪祟肆虐的中元节,人人躲在家中,他却得在月下与伥鬼并行,诛杀邪祟。说到底,这一日的越大人其实算个好人。
她再开口时多了几分诚意:“这次是说真的,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冰蓝色的可好,上面就绣器魂大人的第一次化形的模样?”
至少在中元节这一日,天下百姓也愿他平安。
器魂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好事,不禁从越之恒鞭子中探出来。
越之恒将它封进去,见面前少女栗色瞳仁明亮真诚,这次他没再拒绝。
他从王朝回来,下午去书阁,这一日繁忙还不曾用过膳。湛云葳恰好也还没吃,两人便一起用了晚膳。
天色尚早,医修来了一趟,替越之恒检查肩上的伤口。
湛云葳这才想起前几日越之恒被洞穿琵琶骨一事,可他自己表现得不痛不痒,她也险些忘了还有这样一回事。
她不便看他脱衣换药,便特地避开,去了外间,在外面听到医修道:“大人的伤已无大碍。”
灵修么,只要有口气在,都恢复得快。这种被刑具在肩上捅了个对穿,只算得上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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